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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60章 怦然心动
厅堂里，皇甫琰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李昀提亲的正常节奏，小胖子也不顾什么礼仪，直接与父亲告了声罪，随即拉起李昀便向厅外走。
“你来的正巧，也免得我与韦兄差人去四方馆寻你。”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只留下皇甫家主与莒县侯在厅堂里一阵面面相觑。
“年轻人多往来，也算是增进感情了，甚好甚好。”
一墙之隔的偏室里，皇甫璎也站了起来，朝着皇甫夫人微微躬身：“女儿先行告退。”
皇甫夫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不知该如何解释为何李昀会与自己那不学无术只知混迹长安的小儿子成了至交好友，女儿的识趣令她总算是找到了台阶。
看着皇甫璎缓缓离去的窈窕背影，皇甫夫人感叹了一句：“依照这孩子的性子，还不知成婚之后将日子过成什么样儿，唉，造孽啊。”
作为母亲，皇甫夫人自然希望女儿能嫁一位对她千依百顺的良人，只可惜金无足赤，李昀空有才华却不思上进，成天与皇甫琰韦应物混在一起，只怕也是个没出息的。但这可是杨相爷保的媒，就算是路边的乞丐，皇甫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当是那小子年少无知，兴许过上几年转了性子便好了。”
此外还得教女儿几手驾驭夫君的手段。
皇甫夫人越想越觉得此事迫在眉睫，也起身急匆匆向着后院内室行去。
“我就说吧，那个什么鄂王就是空有其表，什么龙王点化，就是市井小民的夸大其词而已，德行兼备之人又如何能跟二公子……”
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一路喋喋不休的薇儿忽地吐了吐舌头，低下了脑袋闭上了嘴。
皇甫琰被身边的丫头鄙视，皇甫璎也不生气，她只是稍稍提点了一句：“今时不同往日，日后你跟着我去了鄂王府，可不能随着性子胡言乱语。”
“小姐，你还真打算嫁给那小王爷？”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做主，哪有我反对的份？这是祖宗规矩，即便是大唐公主又如何？皇帝一句话，还不是得远嫁吐蕃西域？”皇甫璎悠悠叹一声，“或许这便是我的宿命吧。”
“可是小姐平日里不是最不喜那些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么，以后要终日与那鄂王殿下同床共枕，我怕小姐你受不了那些闲气啊。”
皇甫璎淡淡一笑：“据我所知，鄂王殿下出生岭南道，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他这次入京或许只是有事要办，终究还是会回去的，只要回了岭南，我有信心将他重新领上正途。”
“岭南道……”薇儿喃喃重复了一句，一副饿殍遍野毒虫遍地的场景慢慢从脑海中浮现，惊得她不自觉地颤了颤身子。
那可是朝廷发配罪囚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跟随小姐抵达穗州城。
就在薇儿胡思乱想之际，身前的皇甫璎忽而一伸手将她拦在了身后，同时竖起一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安静。
缓过神的薇儿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周遭的环境，不禁瞪大了双眼看向自家小姐：“咱们为何要来二公子的院子？”
见皇甫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侧过身摆出聆听的姿势站着不动，薇儿也学着她的模样将耳朵靠在了窗棂上。
房间里，不知外面有人的皇甫琰猛地一拍桌子：“你昨日说的那个法子的确不错，将击鞠改为蹴鞠，马匹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可惜卢凉那小子不上套，就是认准了以击鞠分胜负，即便咱们将赌注增加到最大也无动于衷。”
“卢家公子并不傻，他千方百计将你们的马匹毒倒，为的便是能赢下这场比试，又怎么可能答应更改比试项目呢？”
皇甫琰自觉有理，若是换成自己，他也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那我等此次岂非颜面扫地？”想到今后在京城大街上只要遇上卢凉便需要退避三舍，皇甫琰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脸出门了。
“也不尽然。”李昀忽而淡淡一笑，“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逼迫卢凉同意更改比试项目即可，如果他不肯，那就一拍两散，以此次比试不作数作为要挟，卢公子应该会就范。”
皇甫琰皱眉：“那该如何逼迫呢？”
“一会你们会面之时一口咬定当初在立下赌约时所说的豪言壮语是击鞠场一决胜负，而不是以击鞠一决胜负。”
“这两句话有何区别吗？”皇甫琰有些茫然地抓了抓脑袋，那泛着呆滞的神色表明他果然没想明白这一字之差能够带来的两个不同结果。
反倒是站在窗外偷听的皇甫璎与薇儿听出了端倪，两人对视一眼，薇儿口无遮拦地低声说了一句：“无耻。”
窗棂紧闭，皇甫璎自然看不到李昀那稍稍撇头看向门外的动作，她慌忙捂住薇儿的嘴，感觉到二哥与李昀并未察觉，这才稍稍放心。
屋内的皇甫琰的确未曾听见外面的动静，他低头苦思了良久，双手猛地一击掌，面露兴奋之色：“我明白了，在击鞠场定输赢并不意味着一定要以击鞠的方式，若是他们不同意蹴鞠，那就当此前什么都没说，此次比试就此作罢，妙极妙极，我这便去找韦兄商议将卢凉约出来谈判。”
紧接着，室内传来一阵木桌移动的吱呀响声，皇甫璎立即拉着薇儿一个闪身躲在了回廊外，只是探出半个脑袋注视着从二哥屋内走出来的两人。
此刻是她初见鄂王，即将步入束发之年的李昀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倒是生了一副好皮相，加上那行走间所自带的皇室气场，令皇甫璎忽的感觉一阵怦然心动。
“模样倒是没得挑，却也只是个绣花枕头而已。”
薇儿忍不住呸了一声。
“你可说错了。”看着李昀离开的背影，皇甫璎的嘴角微微上扬，“两方对垒讲究的是兵不厌诈，能够时刻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位鄂王殿下果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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