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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8章 升晋
时光总是飞速流逝，眨眼间，程姎姎已恢复徽慈院的职务已一月有余，翟琰骅身体也已逐渐恢复。而皇帝的旨意也随之到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武校尉程姎姎，因在望县中尽心尽力，救望县百姓于水火之中，且护主有功，品行端正，特加封为定远将军，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禹王翟琰骅，因在望县中身体力行，挽救望县万千性命，且因此一事负伤，其心可鉴，念在其与程铭程将军之女程姎姎不日成婚，特赐碧玉龙凤簪一只，珍珠金丝耳坠一对，白玉八仙纹手镯一对，雪贝链一条，并赐黄金百两，绢帛千匹，钦此。”
“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万岁。”
受罢礼后，宦官士兵也已告辞。程姎姎拉住她旁边的程铭，“阿爹，望县贪腐一事可有眉目？”
程铭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姎姎，这事有许些复杂，待为父进屋后再与你详谈。”
“你们都暂且出去，这里无需有人侍候。”
“是，老爷。”
待侍从们全部出去后，程铭才道，“姎姎，望县贪腐一事已了，此后不可再提。”
“已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不曾知晓？！”程姎姎猛地站起。
“大约三天前，此案便已结。”
“阿爹，共有多少人从望县灾祸中牟利？那些犯赃滥者为何惩戒？”程姎姎急急问道。
“姎姎，你先别急，望县贪腐人员四人，望县上属府两人，上属路一人已归案，此事已结，主犯官员斩首，其家眷流放岭南。”
“阿爹，省上无一人贪腐？我不信。往往官职越大的胆子越大。这一套流程下来，我怕只是拉了几个替罪羊罢了。”程姎姎气道，“望县丧失性命的百姓何其多，却连几个罪名也换不下来？”
“姎姎，隔墙有耳。”程铭压着声音对程姎姎说道，“话虽如此，但皇上此般做法也是为了稳定朝局，省上大多官员与京中望族有所粘连，现如今朝局各种势力暗里竞争，明面和谐，是因为这些势力互相牵制，皇上也不能打破这种局面。”
程铭皱着眉看着程姎姎，“现在清楚了吗？”
程姎姎依旧满脸不忿，小声嘟囔，“阿爹就是偏向皇上，向着皇上说话，皇上如此做还不是为了稳定他的位置，如此一来，望县冤魂又不知在凡间滞留几许。”
程铭耳目聪明，自然听见了程姎姎说的这番话，不禁额上青筋狂跳，这倒霉孩子，怎的就不听人劝呢？
“程姎姎！此事休要再提，也不准向你阿娘提起！”
看见程铭此时的的确确恼了，程姎姎先是不可置信，心里又有点发酸，阿爹竟然为了这事吼我？我一心只为望县百姓，这又有何错？
程姎姎忍着鼻头泛上的酸意，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好，也不等程铭回应，便推门走了出去。
程铭在她的身后微微叹气。
程姎姎一时气恼，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狠狠摔上了门。
青莲站在门前，不知所措，大小姐好像很生气。青莲心里咯噔了一下，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小姐，青莲进来了？”
屋内传来程姎姎闷闷的声音，“青莲，你先出去罢，我想一个人静静。”
青莲有些心忧，但依旧低低地说了声，“是。”便又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程姎姎的整个脸埋在被中，看不清神色，心里一阵阵没来由的委屈和难受。她只是想为望县那些枉死的百姓讨回应有的公道，缘何这般都不能使得行恶之人受到惩罚？何时弱小变成了原罪？
她将整个人慢慢挪到被中，直到呼吸开始不畅才抬起头来。不知是因为气喘不上来还是委屈，眼角泛着泪光。程姎姎翻过身来，直勾勾地望着顶棚，眼睛酸了时，才缓缓地眨一下眼。
不知为何，此时浮现在她脑中的，全部是断壁残垣，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的景象，婴儿的啼哭声，妇女的叫喊声，穿空而来的火炮声，房屋的坍塌声，交替在她耳中混响。念头转换，目光直望高台龙椅，龙椅上空无一人。
国内厮杀不断，无人主持国中大局。
程姎姎忽然开始理解程铭说的那番话，国不可一日无君。但如今皇帝的所作所为，并非她意想中的明君，朝中政局的稳定并非一定要用恶人的逍遥法外，弱者的孤立无援来维持。
程姎姎也曾想过拼尽所有所有力气去挽救，但却只能空留一纸余恨。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了一日又一日，麻木地过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生活。
冬日和初春的武招今日放榜，程姎姎脸上才绽开笑意，恭喜着一个又一个被授官的弟子。
现今，翟琰骅的身体也已大好，前不久也已返回徽慈院。
“程校尉。”翟琰骅在程姎姎身后轻声唤她，程姎姎转头作揖，“卑职参见禹王殿下。”
“程校尉不必如此多礼。本王来此，是想表达歉意。此前刚醒时，是本王心绪不佳，望程校尉莫怪。”翟琰骅向程姎姎轻轻颔首。
“卑职怎会怪禹王殿下，禹王殿下多虑。”程姎姎连连拱手。虽说之前那事她想着王孙贵族多脾气古怪，而且禹王受伤也与她说话不当有一部分原因，并未放在心上，。但如今翟琰骅亲自过来道歉，却也会让人大吃一惊。
翟琰骅望了望她身后不多的人，笑了笑，问道，“程校尉可有时间，本王想与你聊聊。”
程姎姎下意识想要推辞，“禹王殿下，卑职还未来得及向弟子道贺，属下之后定会亲自上门拜访，望禹王殿下谅解。”
“不碍事，若程校尉还有要事在身，本王也就不再叨扰，告辞。”
“送禹王殿下，再会。”程姎姎看到翟琰骅转身离开后，心里也长长出了一口气。
说实话，程姎姎也未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拒绝，许是有些下意识的逃避。
但她在逃避什么呢，她也没想清楚。
她也没想到的是，再会会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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