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开工开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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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年才几天，十几个积极分子就踏上去水库工地的路程。

正月初六一大早，干旱的春天，一路上天空晴朗，心情跟空气一样清新。本该在家享受节日的快乐，过完正月十五才开工，可在那个困难的年代，为过上好日子，不得不加入到轰轰烈烈的建设行列。

去到工地的当天，就展开以大队为单位，动员学习了一天。

公社和大队的书记来慰问大家，年过的怎样？有人说，还能咋样，不都不一样吗？书记笑了笑说，“我们现在吃大苦，受大累，就是为了以后的衣食丰足，建好水利，搞好了生产，往后就会轻松下来，先苦后甜嘛。”

大炮大伯说，“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就怕饿肚子，为了不饿肚子，干什么都行，我们就是来讨苦吃的。”

柴禾佬说，“就是怕饿肚皮，我们初八没过就来了，小孩子喜欢过年，大人喜欢种田，过不过年都无所谓。”

“你们知道这里为什么叫五渡港吗？”书记问大家，大伙都摇头说“不知道。”

书记接着说，“这里与别省交界，原来这里有五条溪流，三条流入，两条流出，其中一条流向广东的界址。我们把水流截住，建成大坝，蓄满了水，这五条溪流就成五个渡口。为了利用好这些水资源，必须依靠各村的群众，下大力气，建起大水库，解决三乡百村的水稻灌溉，这可是百年大计呀，不仅解决目前的困难，也惠及子孙后。”

说完，书记转向大叔，对他说“你回去把村里的壮劳力统计一下，发动群众，不管男女，都带过来搞一次大会战，抢在雨水节前把大坝筑好，不要让变化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每个村子都这样，干大事就要依靠群众嘛。”

“就我一个人？叫他也一起去，有个伴好做事。”大叔指了指柴禾佬。“行，我和你去。”柴禾佬说完，两人起身就走了。

柴禾佬和大叔刚回到村里，就挨家去叫人，大家聚到祠堂前，大叔说，“要想不挨饿，就得要搞好生产，要搞好生产就得要有水，要有水就得修水库挖渠道，不能靠天，要靠我们自己，一个人有手有脚的就是用来劳动，为了这张嘴，必须要努力，力气使完还回来，所有参加建水库的都要记下名来，日后好算帐。”

经过大叔这么一说，全村男男女女一百多人，操起家伙浩浩荡荡的向水库出发。大伯大娘大叔大婶也不例外，全村人过年都在吃大锅饭，都是大旱灾惹的祸，早建起水库早受益。大家都想亲身去体验一下，几万干部群众在一起的壮观场面，为建水库贡献一份力量，尝一尝在大集体劳动的滋味。

一大队人马，翻山跋涉来到工地，果真是军民一起干得热火朝天，车来人往的大场面。大家伙们个个都兴高采烈，一下子就精神抖擞起来。来接应的书记大队长，立即布置任务下来，安排五个男人一辆大板车，前面两人拉，后面三人推，女人铲泥装车，其余的人全部投入到挖土挑泥的行列。

一时间，工地又恢复到车来人往，你追我赶，鼓劲吆喝声此起彼落，一片熙熙攘攘的劳动场景。

开饭的时候，以生产队为单位，搞炊事的人用筐子挑来碗筷瓢勺，用水桶饭桶挑着饭菜过来，就在山坡上摆开阵势，沐浴着阳光进食。晚上，男人挤在一个棚里的连铺上睡，女人跟女人挤在一个连铺上睡，所有人都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

村里的大伯大娘们终于体验到大集体劳动的节奏，也尝到了野外生活的不易，尝到了窝窝头的滋味，热气腾腾的馒头又软又好吃。以前是番薯芋头白米饭，没吃过蒸馒头面食，现在吃起来确实好吃，只是体力劳动食量大，吃了还想吃。

经过一个星期的大会战，大坝填土碾压工作基本完成，余下的技术性工程留给水库工程建设部门去收尾。当天召开了完工大会，县里领导对先进的劳动积极分子表扬了一番，赞扬了广大劳动群众的实干精神。

他慷慨激昂地说，“这次劳动大会战，军民团结，热情高涨，提前完成了原定的计划，让变化在我们的计划下，变得更快……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在这个时代的洪流中，我们要勇立潮头，不怕苦，不怕累，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投身到开挖渠道的热潮中去，打铁要趁热，现在大家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新的长征已经开始，各大队生产队要再接再励，圆满完成划分给你们的任务，争取早日通渠灌水，把生产搞上去……”

解决了近愁，就少了许多的远虑，挖好了渠道，就解决了缺水的后顾之忧。刚回到家，公社大队的工作组就找到堂爷，要发动全村人，集中所有的力量去挖渠道。

堂爷、碌爷、九爷、老柄爷……大小爷们，山背奶奶、簸箕奶奶、丫头奶奶……全村的奶奶们，汕头大娘、乌竹山大娘、大伯大娘，大叔大婶们……全村能干活的人倾巢而出，操起各种家伙涌向村前的三十六段，大有干翻天的气势，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休息了一日，第二天，大伯和大娘又和村里人一道，去公社分配好任务的地方，挖坡掀土，开沟造渠。这一回难度大过修水库，那可是一条几十里长，弯弯曲曲且穿山过壑的工程啊。

大伯、大炮和狗牯子三个人，两个人挖土，一个人在后面铲花掀到旁边，他们边干边说着话，大伯说“嘿嘿，这么长的渠道，就我们一个村来挖，要挖到何年马月？”

大炮大伯说，“是呀，挖渠道不同修水库，建水库时，那么多人筑一个大坝，人多势众，距离也近，还有大量的大板车，县里公社上百个村子的人参加。”大伯没有建水库时的干劲。

&34;这渠道像那小河一样长，不好搞呦，估计要挖好起码等到我孙子那一代。”狗牯子大叔嘀嘀咕咕地说。

大炮大伯听了狗牯子大叔的话，来劲了，他说“你孩子都八字不见一撇，就扯上孙子，要不我教你一招，包你早生贵子，生个胖小子？”

“呵呵，我才不要你教，这种事不用教谁都会，只是早晚的事，不要以为你是大炮，就什么都会，你不也是生了女儿，后来才生儿子吗？牛什么牛。”狗牯子大叔大服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