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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2章 帝王之上-9
年号平昌, 元明帝司淮离即位十年, 政治动荡, 高阶官员丑闻流出，在民间落得笑柄。再加魔修统治江南, 又有蛮人骚扰边境，百姓民不聊生。
“是皇帝无能啊——”
坊间说书人咬字清晰, 愤慨地拖长尾音，惊起了枝头上小憩的鸟儿。
鸟扑闪着翅膀离开, 似是抱怨说书的声音过大，又似是讽刺当朝形势大乱, 吱呀吱呀地发出哀鸣声。
白初望了眼远处腾起飞鸟的天空，默默地合上了宫窗。
“司淮离。”白初出声打破两人死一般的沉寂, 眸光望向隐在阴影处的人，“事态加剧, 我们没有温水煮青蛙这一选择的余地了。”
自回宫有半月之久, 事情已严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舆论吞噬了整个国家, 再加上边境蛮人的躁动愈演愈烈，大元上下人心惶惶, 白初清楚地意识到, 再这样下去, 大元会被拖垮。
从玄门大弟子堕魔，并与江南官员有所勾结的传闻在坊间萌芽起，就已经覆水难收了。
白初低估了古代信息传播的速度。
传到京城后，甚至有人说, 大元已被魔修控制了。
白初其实很想问问凌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想相信凌以，但又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情况：假设凌以是作乱的魔修，他直接联系凌以很可能会惨遭到灭口。
这个副本没有复活机制，白初不敢轻举妄动，况且回到京城后，凌以也没有再出现过白初的梦里。
理由或者是像去江南之前听到的那样：京城有世界神的庇护，妖魔鬼怪无法作乱。
理好了这些天的发生的事，白初深吸一口气。
“吏部尚书提交上来的折子，说是要尽快任免江南知事。”白初眸眼淡淡，翻了翻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奏折，从中抽出一本，“任免是必须的，但这等祸水若不能连根拔起，这件事就无法解决彻底，将来还会是个祸害。”
“朕知道。”司淮离道，“因此才没有立即批复。”
“嗯。”白初轻应一声，将刚刚抽出来的折子递给他，“你看了吗？江南知事府死人了。死相惨烈，多半是魔修的手笔。”
白初站在窗边，司淮离看向他，那张漂亮的面孔上是平常极难寻见的表情，平时一个不靠谱的人，一旦和认真二字联系起来，就会掀起惊天巨浪。
仿若不论遇到何事，都会静静立着，都能够干净利落、从容不迫地应对。
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白初是这种人，司淮离总是因此堕入其中。
他的微微神情一顿，接过折子：“朕有听最近的传闻，说死者的脖颈处都会刻上‘凌以’二字。”
“……是。”事到如今，白初也无法否认江南知事府背后的魔修是凌以的可能性，“但司淮离，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你是说，为什么凌以杀了人还会特地留下自己的名字？”
白初点点头：“我怀疑……”
“报——！”
尖锐的声音打破白初的思绪，白初闭上嘴，本想就此告退，但司淮离给他摆了一个无妨的手势，让他留在这里。
“江南知事府知事求见——！”
白初和司淮离一愣，对视一眼。
司淮离皱眉：“贼喊捉贼？”
白初本也不解，但忽然灵光一闪，猛地意识到：“……不对。也许我们从之前就应该怀疑了。倘若江南知事府与魔修是一道，他们放出传言是为了混淆视听，那么就不该自砸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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