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钱*38(1/2)

首发：~第38章 钱*38

古庄书屋编辑的回信是在聚会结束后一周送到的，随信到的还有两份一样的合同。

他们首先表示了对新题材的兴趣，但对市场接受度持保守态度。

目前，他们的打算是将其刊载在销量和口碑不太好的一本半月刊上，并且告知你小说的第一个副本故事连同第二个副本的开头将在两个月共四期内全部刊登完毕，如果连载评价过低则会要求在通知到你后的两期内完结此文。对方给出的稿费水平也处于业内基础水平线，作为新人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你同意这个方案，就要将合同签好寄回去。

你没有在合同条款上和对方纠缠，签好字将合同寄出——古庄书屋的合同和清水的合同差不多，只有一些细节不太一样。

收到信前，你本来以为自己会有种书稿被编辑认同的成就感，但收到信后你发现并非如此。

你的心情平静如水，只有种淡淡的尘埃落定的感觉。或许对你而言，写小说对你本人的情绪价值并不大，工具意义远大于自我表达，写它只是为了达成某种目标。

比如得到市场反馈、满足自己想要吃肉的愿望、赚钱生存等。

仔细想来，以文字作品为工具达成某种“现实”意义，是穿越前的你不会做的事。

你没有过多沉浸于过去的自己，内心只是淡淡怅然一瞬，便委托起宇智波家族另一件事。

事情还有很多要做，你不愿意将时间再花费在反复回忆穿越前的生活和穿越前的自己身上。

你曾经因为小说被捕过。因此在决定下一本写什么后，就格外注意自己的身份信息。

你要让“三重水月”从一个笔名变成一个活人。

这次接待你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从容貌到身形打扮都可以说是平平无奇，让人难以留下印象。他收下了你准备寄出的信件，正在记录你新委托的诉求。

“……身份伪造和扮演？”他听见你的问题后，有些迟疑，面露纠结，看你的目光也多了几丝怀疑，“方便告诉我您的原因吗？”

“怕自己写的东西会被上门寻仇，或是得罪人，”见他不明白写东西会惹麻烦这件事，你简单解释了一番先前进奉行所的经历，又道，“所以，为了最大限度和我本人的身份进行分割，我希望‘三重水月’是一名在外行居不定的男性流浪忍者，正值壮年，或许身体可以落下一些残疾，偶然情况下萌生了投稿靠稿酬度日的想法，其余的内容您可以自由发挥。”

对面的忍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也就是说，如果您的编辑希望见到您本人，您希望符合这些描述的‘三重水月’去与对方见面？”

你点头。

“……那么再确认一遍，最初与您签订的合约之人为宇智波火核、先生，对吗？”对方在对火核的称呼上停顿了稍许。

你再度确认。

“好的，”忍者说到这里时显露了些许放松的姿态，他看着记录着你们谈话要点的纸张继续道，“虽然您说其他表现我们可以自己发挥，但为了扮演好‘三重水月’这个人物，我们后续或许会向您确认更多的资料，比如‘他’的爱好、仇敌、厌恶的东西、不能吃什么、容貌等内容，而需要见面的工作将根据见面时长收取额外的费用，这点您能接受吗？”

“可以。”你说。

“具体的合约内容拟订还需要一些时间，如果您有其他事可以明天来签订合约，不急的话需要您在这里等一会儿。”青年忍者放下笔，对你报了基础的伪造身份的估价，问你是否接受。

“没问题，”你点头的同时有些讶异这么轻松就办完了这件事，不由问道，“我本来以为想要伪造成流浪忍者是很困难的事？”

青年有些古怪地笑了一声：“或许忍者都给人这种印象吧……不过流浪忍者都是一群可怜虫呢，当然，是在我们眼中。”

“可怜虫？”你更加不解，茫然看他。

他一只手放在桌案上，更为放松了：“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个消息就当作对老顾客的优惠吧——一般而言，失去了家族庇护的流浪忍者很难活得长久。”

他解释道：“流浪忍者一般分为主动和被动流浪，这个不用深究——无论他们因为什么失去了家族，总之他们在社会上相当于失去了身份的人，难以接到、完成委托。很多国家的忍者一般不允许从事生产，当然，虽然火之国曾经不禁止，但前段时间的新税已经在剥夺生活在火之国的忍者的生产权利了。”

“因此，流浪忍者除非自己去伪造或是顶替他人的身份，否则是很难融入非忍者的社会的。”

“对于大多数流浪忍者而言，活下去的唯一方式只有一条路。”

你接上他的话：“犯罪？”

对方点头，神情甚至称得上冷漠：“没错。次数多了或是暴露了忍者的行迹，我们这些家族忍者就会被雇佣除掉这些犯罪者。”

“那另一部分呢？”你追问道，阿聪老板的面孔似乎又浮现出来。

“这是另外的价格了。”青年扫了你一眼，轻飘飘说道。

“这不算泄露机密吗？”

他作出一副苦恼思索的模样，而后笑出声：“这只是忍者的常识，这些收入也是被允许的。”

你看他一眼，他的明示很明显。

你摸出十文铜钱，摆在桌上。

对方不为所动。

你再摸出十文。

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就在你继续往外数铜钱时，青年叹气打断你的动作：“明明是个大顾客，偏偏这么……算了，友情放送吧。”

“忍者从小经历的都是如何成为忍者的训练，少部分人或许会暂时融入进普通人的生活。但也只是暂时罢了，一旦暴露身份……”

“没有一个忍者不会有仇家。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另一个可能的话，或许会被一些有心人知道……而您不是知道结局了吗？”

你悚然一惊，而他正深深地看着你。

他见你露出惊惧的神情，深沉的表情绷不住了，连连摆手解释：“这只是对顾客的一些背景调查，您不必放在心上。而且之前那件事，在町中的忍者们耳中还是很……”

你猜测你的表情或许十分难看，他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青年抿了抿唇，把桌案上的二十文铜钱推回给你：“抱歉。”

“明明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却还是问者知道答案的问题，不愧是‘多疑’的忍者吗？”

“……”青年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精彩，欲言又止，像是恼怒，又似愧疚。

你低头去看桌上的铜钱，像是上面有什么重大线索一般。

良久，你缓缓摇头。

——拒绝了对方的道歉。

“合约什么时候可以拟好签字？”你问。

他立刻站起身，用着如同开始那般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请在此等候片刻。”

他快步离开这件房间，留下桌上的二十枚铜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