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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0章 付渊（下）
左清乐出去后，应该会进一步想起以前的事。所以，离开游戏对他来说才是开始。
他大概在一个人痛苦挣扎吧。
至于我，我死掉后，暂时无法控制自己去哪场游戏。
意识残缺的情况下，我又进了几场游戏，不过没什么意思，结束得也很快。
呆在亚伦身体里的我，既有意识，又没有意识。
我在清醒时，可以控制这具身体，但是又不能摆脱系统的控制。
刚开始清醒的时间很少，我只能在警局附近找他，但是一无所获。
无头尸体出现时，大概也是玩家出现时，我上下打量着这具骇人的尸体，心想，这个玩家的精神世界别有趣味。
某天晚上，我在亚伦家找到了那枚戒指和一封婚书，还有一张黑白照片。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们居然是这层关系。
但是他们约定好，为了不影响工作，暂时先向卡登隐瞒关系，直到新警局建成。所以私下里，亚伦完全没有去找侦探约会的意思。
亏他忍得住。
好巧不巧，卡登带了“侦探知音”来调查这案子，于是我借机主动替卡登送文件。
亚伦的设定是不苟言笑，唯有对恋人会稍微温柔一点点，看不出来的那种。
我无法完全控制这具身体，只能先说一些足以让他对我感兴趣的话。
然后拧掉一枚螺丝钉，制造一些与他见面的“巧合”。
本以为我的意识逐渐苏醒后，能以付渊的身份继续逗他玩。
直到那天。
我呼出一口寒气，看了看天色，正是11点交班的时候。
不知不觉间，亚伦溜达到了一条无人的街道，再往前走上坡，便是左清乐家。
就在此时，停电了，一切都没入黑暗。
亚伦看不见，但是并不影响我的视野。
一辆马车停在十米外的地方，突然从巷子里钻出个金发胖子，笨重地跨上马车。
这条巷子荒无人烟，这个人在干嘛？
想到了那几具无头尸体，我紧锁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距离巷子越近，我心里越是不安，像是在打鼓一般，喉咙紧得发不出声。
狂风大作，但能听到水声。
还有……咀嚼声……
倒在血泊里的他紧闭着眼，我感觉不到他的生命体征。
我看不见那坨东西的具体形态，只有那条抚摸着他象鼻清晰可见。
好恶心的东西，不许碰他……
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怔怔地看着，却只能在亚伦身体里看着，强行让他走过去已经耗费了我的全部精力……
亚伦没有看见，我听见他嘀咕道。
“跳闸了？”
他边说，边扭头走去。
如果左清乐真的死了……似乎变得更加无趣了。我重复着这个念头。
抱着这种念头，我醒了。
是清晨，应该……已经晚了。
盯着左清乐的尸体，我心里有种更强烈的感觉，就像是……难过？
不可能，我为什么要为一个玩家的死难过。
只是有种抚摸他的冲动，而已，我摘下手套，心想。
没想到，他毫发无损地睁开了眼。
眼神依然热烈且清澈，对我依旧防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也对，他不知道我是付渊。
想抚摸他的冲动达到了顶峰，我能感觉到自己在克制，但还是伸手抹掉了那恶心东西在他脸上留下的粘液。
何止是抚摸，甚至想紧紧圈住他。
好奇怪。
这次，他很快认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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