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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拉扯
今天也下了场小雨。
路灯映出石板街道上的水洼，街上的行人大都拉高了衣领，看不出什么表情。有不少精致华贵的太太，在雨后出来享用晚餐，正好一位穿着华丽的女士路过，她抬手整了整头发，左清乐只能看清手指上的一片金银。
女士走过，街对面一个裹着头巾的小女孩拎着一盒牛奶，正费力地踮脚够着门铃，这户人家门前挂了一盏灯，歪歪扭扭地打在女孩身上，反而带了点戏剧的意思。
左清乐隔着酒吧厚厚的玻璃，冷眼看着。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突然停下脚步，从左清乐的视角，只能看见他整个人挡住了小女孩。
不会是人贩子吧，左清乐心想。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男人很快离去，小女孩按铃的那户人家开了门。
左清乐松了口气，下一秒，这个男人就隔着玻璃出现在他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左清乐，明明隔着玻璃，却寒气逼人。
来的不是警长，是亚伦。
他手里拿着一把透明雨伞，应该是直接走过来的。
亚伦扭头，推开门，他进门前总要低一下头，大概是被磕出习惯了。
亚伦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将外套脱下，坐在左清乐对面，他浅蓝色的眼瞳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警长的马车坏了，他今天回不来。”亚伦淡淡开口。
咖啡被端到桌上，上面顶着甜腻的奶油顶，放在小圆桌中间，似乎分割了两人的距离。
亚伦伸手将杯子挪到一旁，他的目光下移，挪到左清乐端着酒杯的手上。
“左先生已经结婚了吗？”
左清乐就这样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盯着，手心有些发汗，他将酒杯放下，思考该如何解释这枚戒指。
“咳，大人的事你少管。”他换了个坐姿，含糊道。
汤姆酒馆嘈杂，而且与钱德森有关联，所以警长又将见面地点约在了这家酒吧。
酒吧内有人拉着小提琴，座位之间隔得很远，有很方便的谈话空间，左清乐环顾四周。
“情况警长应该都交代过了。”
“嗯。”亚伦抿了一口咖啡。
“如果凶手在镇上没有自己的住所，他得在十一点之前到达小镇，住进旅店，翻窗，一点前到达现场，作案后可能会再翻窗进入旅店，而案发现场附近没有旅店，最近的旅店在往北的警局附近，一点到两点刚好是我们换班的时候，那他只可能逃过巡视，走半个小时到另一家旅店。”亚伦说道。
“如果我是凶手，住在镇里是最方便的，就算不住在镇里，我也会提前来几天熟悉环境，镇上就这么几家旅馆，也好排查。”左清乐满意地看着亚伦，不自觉地露出了属于30岁的欣慰目光。
“你电话里说的这么笃定，说凶手一定住镇上。”
左清乐无从狡辩，但是理直气壮：“我没想到你说的这点。”
亚伦意味深长地看了左清乐一眼。
“上个月的女尸，是怎么查的？”左清乐喝了口酒。
“我只看了记录，先查身份，从她的穿着，尸检报告可以锁定是哪家的，只是要进一步核实身份时，那家店就搬空了，这条线索就断了，她的尸体也没人来认领。”
“之后排查了可疑外来人员，都没有线索，加上小案子越来越多，这个案子就被搁置了。”亚伦叹了口气，皱起眉头。
“明白了，你为什么觉得不是人为的呢？”左清乐将身体前倾。
亚伦定定地看着他，大概是左清乐的错觉，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因为上个月有人提供了这样的思路。”
应该就是“自己”了。
“所以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亚伦似笑非笑。
左清乐被噎住了，他总不能回答“因为感觉不像人干的”。
他和亚伦对视良久，才缓缓开口：“咖啡要凉了。”
亚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对了，连环杀人魔是怎么回事？”左清乐问道。
亚伦愣了愣：“啊，他每年都要杀一个人，还会将尸体的内脏掏空。”
“这么说来，今年他还没动手呢。”亚伦若有所思。
左清乐很想追问都是谁，住在哪，但这样显得自己有些奇怪了，只好先闭嘴。
亚伦不说话，只是默默喝着咖啡，看着左清乐：“左声先生，您变了。”
“嗯？”左清乐不太理解，难道说……侦探和亚伦以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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