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1/2)

首发：~第43章 第43章

尽管葛东澜说他不会让林黛再受伤害。至于怎样才能不受伤害，能不能办到，他心里也没底。但他就是想不让她受伤害，想帮助她，保护她。所以早晨送走林黛，他就主动打电话约母亲面谈。他已看过昨晚母亲的来电记录和发来的信息，要求他看到林黛后立即和她联系。

母亲很爽快，答应十点钟见面，俩人约好地点，葛东澜就先去等。果然母亲在十点零一分赶到，母子二人一起进了一间包房。

颜碧梦开门见山地问：“是你带走了林黛吗？”

葛东澜毫不掩饰地承认：“是。”

颜碧梦厉声责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葛东澜理由充分地说：“因为她不该受到伤害，我也不想看到她受伤害。”

颜碧梦更生气了，她说：“你是她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做的那些事，难道还要我们祝福她？”

“妈妈，讲点道理好不好，那不是她自甘堕落，而是身不由己。请你宽容一点，好吗？”

“你是在指责妈妈狭隘、刻薄？没错，我无法原谅她，也不打算原谅。我甚至还要直问她为什么要害我们家，月亮宫就那么好骗吗？她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真是不自量力，有那样的经历，还想嫁进月亮宫，让我们跟着蒙羞。现在想想我都恶心。”颜碧梦气愤地扭过头，一副厌恶的表情，毫无商量余地。

可葛东澜还不死心。他说：“妈妈，算我求你了，原谅她这一次吧。不然我们慢慢再想办法？”

“再想什么办法？”颜碧梦打断他，“让她赶快滚蛋，我会让律师去办手续的。如果不是为了月亮宫的脸面，我恨不能亲手掐死她。看我怎么收拾她。”

“妈妈，你这样做征得东正同意了吗？她可是东正的妻子。”

“她还配称为妻子吗？夫妻之间有隐秘的生活，她有吗？我告诉你，东正更气愤，今天连班都懒得上，在家躺着呢。甚至连他的房间他都不想进了。”

“那妈妈劝劝他想开点，这又不是世界末日。而且他们生活了三年多，也很恩爱，林黛在婚后的生活也循规蹈矩。当然，陡然听见这些，生气也情有可原，可要想到林黛的处境，她也是受害者。我请妈妈网开一面，不要为难她，行吗？”

颜碧梦很奇怪儿子今天怎么这么耐心、诚恳的求她，不依不饶的。在她印象中，他们从来都是一谈事就崩，一崩儿子绝不会再说一句，带着自己的意思扭头就走。像今天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她，还是第一次。她好奇地看着儿子。

她不解地问：“东澜，这事与你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

葛东澜说：“妈妈，林黛遭受的这一切，说起来我还有责任。”

“你有什么责任？”

“简单地说吧，林黛做模特儿时，我买过一张她的画。后来又有一个人要买，但我花钱买断版权，并和那个画家签订协议，以后不许再画。可那个要买的人是个流氓，他买不到画，就设计陷害画家。当时林黛正和那个画家同居，他们逼画家交出林黛，这才有后来发生的事。所以我一直很自责。”

“这么说，你早就认识她？”

“是。她做陪舞小姐时，我就和她跳过舞。当时度假村开办不久，我打算把她请来，给她双倍的工钱。可由于那家歌舞厅的老板是她朋友，又刚装修歌舞厅，怕他们受损失，所以没来。她做陪舞小姐时，是限量陪舞，一晚上只跳十支舞，不陪吃陪喝，跳完舞就走。虽然当时很红，但很规矩。”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

“原谅她吧，妈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我求你，妈妈。”

颜碧梦看着儿子近乎低三下四的态度，突然心生妒嫉，凭什么我的儿子要为那种下贱的女人求情，他平时的铮铮铁骨和傲气哪儿去了？虽然这个儿子总是和她做对，但她从心里十分佩服儿子的敢作敢为和独立、傲气的男子汉风格。她怒视儿子，责问道：“一个男人值得为那个下贱的女人这么低三下四的求情吗？”

“下贱？”葛东澜猛然抬头，瞪着母亲轻声重复。

“你也看过那些画面，不是下贱是什么？”

嘭，葛东澜嗦地站起来气愤地摔了面前的咖啡杯，声嘶力竭地说：“我不许你这么说她，我不许你说。”

这一下，颜碧梦也懵了，她不知道儿子听到这个词这么反感，这么愤怒。她莫明其妙地看着儿子。

葛东澜指着她鼻子直问：“你以为月亮宫是块净土吗？放屁。林黛每晚喝的牛奶是怎么回事？那一天很晚，我回家看到你书房的灯亮着，可你并不在里面，但我听到了声音，还要我说吗？”

颜碧梦瞠目结舌地看着儿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葛东澜痛心地说：“我这么求你都不行，妈妈，谁没有过错？你非要对一个可怜的女人这么狠，这么毒，非要让她无地自容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不会。”说着葛东澜像他母亲熟悉的那样，扭头就走。

留下颜碧梦在片刻的沉默后，爆发出羞愧的哭声。

坐进汽车，葛东澜点上一支烟，他清楚和母亲的话是谈完了，不行。虽然后来他抛出月亮宫不是净土等一系列的话，但那不是法码，是堵母亲嘴的一块砖。这块砖一抛出，他知道在母亲这里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依他对母亲的了解，她不会屈从于压力，甚至压力越大，她承受力越强。

但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他也不明白，这不是他事前想好的。当时他只想，先让母亲出出气，再跟母亲好好说，求她原谅林黛，这才是目的。

不过昨晚怎么叫林黛，林黛也不醒，抱她走时，碰翻了那个牛奶盒，让他联想到自己有一天在母亲家喝了同样盒子的牛奶，直睡到下午才醒，又想到那天晚上的偶遇，想到东正不是母亲亲生的孩子，又想到汪桂兰的提醒，整个一贯穿，一件可怕的事摆在他面前。他也曾想用这件事来胁迫母亲，可他不愿意。都是自己的亲人，何必都伤心呢。那样林黛在月亮宫也过不下去。刚才母亲骂林黛下贱，他实在是气极了，是无意中崩出这句话的。想到母亲刚才的眼神，他真后悔自己乘一时之快，伤了母亲。

可他要帮助林黛，就一定会伤母亲，这是不可避免的事。这样想着，抛开母亲，他要找东正谈，他想让东正带林黛去国外，钱和一切手续他给他们办，只要他愿意就行。

这个提意刚跟东正说，东正就拒绝了，并执意要林黛离开，最好消失。葛东澜问，消失是什么意思？东正说，看不见就叫消失。怎么会看不见呢？活着就有可能碰面，除非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