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打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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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事情？”满月想起自己回来的时候见到那周家换了门楣，当时没有在意，没想到却是生意败了，全家搬走的缘故。

元如芋见她果然不知道，那表情更是兴奋了，道：“她家太太和小妾打擂台，你也见过的，就是上次你回来骂过的那个马氏和那个小丫鬟。

周掌柜原本就是靠着马氏的娘家发的家，以为自个翅膀硬了能抛开发妻纳妾了，人也嚣张的很，竟联合那小妾将马氏打了一顿。

马氏的娘家哥哥来瞧妹妹，发现周掌柜这般苛待妹子，二话不说替妹子与周掌柜和离了。

周掌柜还以为自己离了马氏和她娘家还能活呢，结果没两日，要债的上门来，将家里一切都打砸了，闹出不小的动静呢，周家至此也过不下去了，连夜卖了家产，却不知道是去别处了还是回原籍去了。”

满月听她说完，骂一句：“活该！”

“我以为你会问我隔壁新邻居是谁呢，可见你也恨他们。”元如芋有些惊讶，再一思量马氏之前造谣过余四姑娘的姐姐，也是情理之中。

“搬来的是谁不知道，可瞧着他家好似要办喜事的样子，门户上的新漆还没干透呢，但是这三天只偶尔一两个下人进出，并没瞧见主人家，可是新奇的很。”满月也说出了自己这些天观察到的。

“可不是，据说是位举人老爷买下来的，说是年后要娶妻，到时候可真的热闹呢。”元如芋如数家珍般将隔壁的一些事情通通告诉满月。

该不会是成公子买的宅院吧？满月心里疑惑越来越重。

估摸着买卖时间，也差不多，加上新婚娶妻，同样在年后，加上之前成公子说过，新房在行水街，所以是他的把握就有了七成。

有了这样的认识，满月一时间心内的高兴膨胀的了不得，若真是成公子和竹棉的新居，那以后回来看姐姐，时常就能看到她了，真好，她们姐妹到时还在一处。

元如芋看着眼前这个无知无觉傻笑的丫头有些疑惑，正要问她，她自己开了口：“等新婚就知道了，到时候瞧瞧是什么样的人家。”

“嗯嗯。”元如芋也跟着点头，将心里的一点子疑惑抛诸脑后去，又和满月说了一些别的事情，比如她姐姐做饭食有点咸，她哥哥最近有些奇怪之类的。

说到这个，满月突然想起自家姐姐与隔壁元清沛之间的不寻常，有意打探，问道：“对了，怎么没瞧见过你家嫂嫂啊？”

元如芋明显顿了一下，面色凝重又有点厌恶，大声道：“我没有嫂子！”

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生硬，又忙道歉道：“抱歉，我不是对着你发火。”

“没事，是我唐突了，没想到会这样。”满月有些尴尬，也有些后悔，暗骂自己太过于尖酸刻薄了，差点叫元如芋这样明媚的姑娘翻了脸。

本以为这话就断了，元如芋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阵之后，才缓缓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横竖都过去了。”

满月点头又摇头，不知道该不该听的时候，元如芋又开口了。

“我们家本在炬州，虽是农户出身，却不算穷，还供得起哥哥读书识字。到他十五岁时，母亲替哥哥说了一门亲事，是我们村长的千金，两人也有些情谊。

本以为到哥哥中了秀才之后就会成婚，奈何母亲这时候病了，家中所有的家产都拿去替母亲治病了。

母亲独自养大我们不容易，哥哥作为家中老大自然要用尽一切救下母亲，也不考学了，家里的田地和祖屋也卖了，可……可母亲还是没了。”说到这里，元如芋泪眼婆娑起来，只平静了一会儿，又倔强的将眼泪擦去，继续说道。

“哥哥没了办法，要养活姐姐和我，还要替母亲下葬。村长家自母亲病了，就再也不叫哥哥登门了，哥哥去借过几次银钱，他们为了撇清关系，强硬退了两家亲事。

本来这也没什么，任谁知道未来夫婿一无所有，且还要养活两个累赘妹妹，都会退婚。

可村长家里，为了怕哥哥将来翻身，写了信件去县学里，污蔑哥哥偷盗财务，县学管着科考生应试的举荐信，听见有这样`品行不端’的学子，立即就将哥哥除了学籍。

被排斥被欺辱，乡里待不下去了，炬州又是个伤心的地方，哥哥便拼死拼活带着我和姐姐来了淮京。

好在童生的功名还在，勉强能在附近的学堂教一些孩童读书，勉强糊口。至于哥哥娶妻，他总说要再等一等，等合心意的人出现，拖到如今三十的年岁，还未娶亲。

可我知道，哥哥其实被伤透了心，不敢也不相信，更是习惯了照顾我和姐姐，腾不出空来想自己的事。

说起来，今年倒是我们来淮京过活的第十年呢。”说到最后，元如芋的脸上带了些笑意，显然在京城的这些日子，远比炬州开心。

满月没想过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与她原先猜测的元清沛未娶妻的原因相去甚远，这会子知道真相了，不免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没想到这元清沛也是个童生的功名，难怪他能够如此细致的替别人打算周到，这些年身为哥哥，既当爹又当娘的照顾着两个妹妹，还将她们照顾的这么好，可见心思细腻。

“四姑娘，元夫子来找他家妹子来了。”小翠从外面进来回话，身后也跟着元清沛。

“哥，我这就回去，可是二姐回来了？我早就备好了菜，只等着她回来大展厨艺呢。”元如芋给满月使了眼色，示意她不要将刚才的话说出去，又恢复了那个活泼开朗的元如芋了。

不知道是元如芋一番话还是怎的，满月这会子再瞧他一眼，倒觉得自个将人想的狭隘了。

竟将先前心里那点自以为窥破这个“登徒子”内心的小心思的想法完全摒弃了去，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佩服和尊敬。

满月这般敬佩的眼神，叫不知所以的元清沛还有些失措，以为自个当真表现的这般差劲。

往日也没想着要讨好哪家姑娘的妹妹，这事还是第一次干，难免心里毛毛的，就想着赶紧寻了妹子回家去。

“是元大哥吧？正好别回去了，我们家里已经做好了晚饭，你和如芋就在这里吃吧，做的多，等如茹回来，一道用了也便宜，省的回去你们还要开灶火。”余二丫笑着打帘子进来，热情的要将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