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那箭是有箭簇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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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夫来得很快，与钱大夫一起过来的还有姜毅，方才王平口口声声说姜毅和吕婉要合谋杀了他，这事菜菜没有瞒着，一并告诉了两个教头。

姜毅刚洗完澡想要睡下，就听说两个教头找自己过去，他的心中先是一突，觉得应当是王平向两个教头告了状，随后便将不安压了下来。

反正他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算告到了教头跟前，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平就没有办法。

然而一路上越走他越觉得不对劲，这分明不是往教头住的方向去的，而是去了婉儿姑娘的住处，难道是王平因此而为难了婉儿姑娘，婉儿姑娘才去找教头做主的？

等再看到钱大夫，他的不安全都变成了担忧，婉儿姑娘自己就是大夫，这会儿竟还要请了钱大夫过去，莫非是王平那个禽兽又打了她？

姜毅一路上心中忐忑不已，还没等进门就先吓了一跳：这好端端的屋子，房门不见了不说，连门框怎么都没了？

他慌张地进去，口中喊道：“婉儿姑娘，你没事吧——”

等看清了屋里的形势，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平躺在地上满脸是血，不知死活；眉娘半倚在菜菜身上，面色惨白；而吕婉委顿在地，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

屋里还有不少人，除了两个教头之外，秦子桓和陆长安也在，见他来了，两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与他说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姜毅问道，“婉儿姑娘，是不是王平又来打你了？”

吕婉不说话，只是哭着摇头，他还待问，朱教头打断了他的话。

“姜毅，王平说你今日想取他性命，可有此事？”朱教头沉声问道。

“怎么可能！”姜毅矢口否认，“我与王兄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要他的命？况且演武场上都是人，我哪有机会害他？不过是误会罢了！”

“王平说出这话想来不是空穴来风，今日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与我说说！”朱教头说道。

姜毅心里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他的举动天衣无缝，王平当时没有嚷破，这会儿箭已经被他处理掉了，别人是找不到证据的。

他斟酌着开口道：“王兄兴许是因为早上的时候，婉儿姑娘与我说了几句话，所以才对我怀恨在心的。”

“婉儿姑娘今早去找我，只是为了感谢我一路上对她的照顾，我也只与她略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他说道，“那时候我一直没有见到王兄，一直等到了演武场时才见到他。”

“练习射箭的时候我手滑了一下，箭就从王兄的身边擦了过去，兴许是因为这个，王兄才觉得我想要害他。”姜毅摇了摇头，“王兄真的是多虑了，那箭连箭簇都没有，如何能够杀得了人？只怕连皮肉都穿透不了！”

朱教头听了便点了点头，这王平表面温润有礼，实则性格暴戾，刚才吕婉便一直向他们哭诉说王平稍有不顺便会打他，还给他们看了身上的淤青，朱教头已经了解了王平的为人。

“不对！”

就在朱教头刚想让姜毅先回去的时候，菜菜忽然叫了一声。

“哪里有问题？”朱教头皱着眉问道。

“那箭是有箭簇的！”菜菜说道，“我也在演武场上，看得十分清楚，别的箭兴许都没有箭簇，可姜毅射向王平的那一支是有的！当时阳光一照，上面还微微泛着光！”

“有吗？”姜毅的脸色有些差，“我还真没有注意到……练习时用的箭太多，偶尔有一两支没有去掉箭簇的混在其中，也是正常的吧……”

“根本不可能！”说话的是戚教头，“新兵们的准头差，若是用了带着箭簇的箭，伤了人该怎么办？你们练习用的每一支箭，都是细细检查过的，根本不可能有遗漏。”

“就算真的有遗漏，一支羽箭带不带箭簇，是再明显不过了，就算旁人看不出来，你作为弓箭手，难道也没有看清楚？”

“我……我真的没有注意！”姜毅的额上开始冒汗，他指着菜菜说道，“李姑娘，我之前确实的罪过你，可是你也没有必要这样陷害我吧！连我这个射箭的人都没有记清楚那箭有没有箭簇，你一个旁观者，又怎么能记得清楚？”

“记得清不清楚有什么要紧，反正这军营里头，你要是想要私下买到羽箭，约摸着找的就是大宝哥。”菜菜“哼”了一声，“你要是不承认，这会儿我就让人把大宝哥叫来，问问他你有没有在他那里买！”

“我、我确实是买了几支！”姜毅连忙大声说道，“不过那羽箭我是想要用来射鸟的，现在就放在我的枕头底下，根本没有动过！”

“既然这样，那便让人将箭都拿过来吧！”陆长安说道，“王平说的话是不是空穴来风，总是要查上一查的。”

他对戚教头微微笑了笑：“王家如今还不知道王平被打的事，要是知道了，少不得要问起前因后果，戚教头将事情查清楚，等他们真的来质问了，也有个好理由应对。”

应对他们还需要什么理由？就告诉他们王平与李将军的千金打起来了，还没打过人家不就罢了，戚教头腹诽。

然而他还是听从了陆长安的建议，让姜毅回去将羽箭取来。

钱大夫那边已经给眉娘检查完了伤口，拿了个药膏递给了菜菜，让她给眉娘涂抹。

“胳膊上面是外伤，这会儿已经上了止血药，也包扎好了，这些天不要见水，好好养着，不碍事的。”钱大夫说道，“只是我瞧着程姑娘的样子……”

眉娘靠在菜菜身上，除了身体虚弱些，根本看不出来是刚刚死里逃生的样子。

钱大夫给她检查的时候，她一直握着菜菜的手，歪着头看着菜菜笑，一遍遍地叫她“阿宁”。

“程姑娘只怕受了刺激，”钱大夫摇着头说道，“我只能给她开个安神的方子好好养着，什么时候能好，能不能好，都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