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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4章 和我说说程浅眉
“呜呜，呜呜呜！”沈云舒瞪着她。
老于听不下去了，将他嘴里的布条扯了出来。
沈云舒一得了自由，立刻往地上啐了一口：“关你什么事？老子愿意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眉娘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抬袖掩嘴笑了起来。
“沈公子，莫非是你平素里做的那些混账事被人知道了，这会儿要抓了你去报官？”眉娘讥笑道，“你从前自诩风流，这会儿恐怕风流不起来了吧？”
“我呸！”沈云舒一双眼睛通红，目光恨不得在眉娘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都怪这个女人！要不是她骗了孙二的钱，自己怎么会给孙二出头去？要是他不去给孙二出头，怎么会碰到李菜菜这个女煞星？要是没有碰到李菜菜，爹那里他总能有理由斡旋一二，再不济也能趁爹不注意，让人去请了娘来！
可哪有那样多的假如，爹如今气得狠了，他不投军也必须得投军了。
“程浅眉，你诓骗了孙二那么多银子，如今还不吐出来吗？”沈云舒嚷道。
眉娘的嘴角挑了起来：“我已经花光了！”
她说的理直气壮，沈云舒气得跳脚，却也拿她毫无办法。
“眉娘姐姐，你真的骗了旁人银子？”菜菜问她。
眉娘摇了摇头：“别听这个混蛋胡说，奴婢什么时候骗过孙二的银子？当初是他自己进了满春楼，请奴婢给他弹琵琶的。”
“听个琵琶要二百两银子？”沈云舒怪叫道，“不得了，往后我也要学学弹琵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赚二百两，实在是个好买卖啊！”
“沈公子若是想学，我教你便是，”眉娘笑着说道，“只消二百两银子，我便将自己所会的全都教于你，如何？”
她面露不屑：“到时候沈公子再练习上十几年，便也能如我一般，一盏茶的功夫赚二百两银子了！”
沈云舒翻了个白眼：“程浅眉，你当我不知道呢？听个曲儿而已，那老鸨统共只要了孙二三十两银子，剩下的那一百七十两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
“沈公子问孙公子便是，问我做什么？”眉娘这会儿主动提着菜菜之前买的吃食，跟在菜菜身后，看着倒是一副十分规矩的样子。
“李菜菜，你莫要被她骗了！”沈云舒说不过她，只好对着菜菜嚷道，“这女人惯会骗人，哄骗着男子将银子给她，据我所知已有数千两，她对着你不过是装可怜罢，迟早也要骗到你头上！”
菜菜耸了耸肩：“可是我一分钱都没有哎，就算眉娘姐姐想骗，我也没得给她骗啊！”
沈云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然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那头陆长安已经将想让眉娘跟在菜菜身边的事对戚教头说了，戚教头听后，立刻便说道：“军中不许下人随侍——”
他拖着长长的尾音，等着陆长安出价。
陆长安却只是淡淡一笑：“既如此，那便罢了。左右眉娘之前只是害怕被沈公子报复，如今沈公子已经投了军，她留在延州也没什么不便了，等明日便让她回去吧！”
戚教头见他不按套路出牌，不由皱起眉来：“陆公子说的是，只是李姑娘是女子，军中全是糙汉子，难免要委屈李姑娘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陆公子若是担心李姑娘，想找个丫鬟来伺候她，也不是不能商量……”
老虎我都让你带了，还差一个丫鬟吗？你快些出价便是！戚教头腹诽。
陆长安对着他拱了拱手：“多谢戚教头通融，给教头添麻烦了。”
话虽这样说着，他却绝口不提银子的事。
还是戚教头忍不住了，咳嗽一声，说道：“我自然是不会为难李姑娘，可是等到了凉州，其他的教头只怕没有怎么好说话……陆公子还是要做出些表示的。”
“该如何表示？”陆长安轻笑一声，问道。
明知故问！戚教头在心底骂了一声，厚着脸皮说道：“凉州穷困，陆公子若是能出些银子，便是最好不过了。”
陆长安但笑不语，戚教头在他旁边走着，心想这陆公子怎么忽然转了性，他已经松口说可以带着丫鬟了，竟还沉得住气。
一行人出了城，来到营地旁，戚教头将沈云舒的征兵文书填了，然后亲自给他松了绑，抓着他的手按上了指印。
“沈公子，这文书填完之后，你便是新兵中的一员了，”戚教头笑眯眯地说道，“雄威军军规森严，逃兵按律当斩，为了免生不必要的误会，也为了避免误伤你，你不要擅离营地才好。”
沈云舒这会儿身上疼得厉害，先是被李菜菜打了一顿，又被绑着走了那么久，眼下他也顾不得细听戚教头说了些什么，只揉着手腕问道：“戚教头，晚上我住在何处？”
戚教头四下看了一番，他们已经走了二十多日，各个帐篷里住着的人都熟悉了，贸然插进去一个，旁人只怕是容不下他。
“你跟陆公子住吧！”他很快就下了决断，“陆公子，还请你多照料沈公子。”
陆长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点点头：“跟我来。”
他一路带着沈云舒走到了自己的帐篷前，让他先钻进去，自己却回过头看了看，夜幕中隐约能看到菜菜和眉娘的身影，大花从她的帐篷里钻了出来朝她们跑过去，眉娘尖叫一声跌坐在地，菜菜扬声让大花趴下，一手将眉娘提了起来，一手拍了拍大花的脑袋。
他的唇边微微带上了笑，也跟着钻进了帐篷里面。
秦子桓已经睡着了，这会儿正吧唧着嘴，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就住在这儿？我的被褥呢？”沈云舒一脸嫌弃地问。
“没有被褥，你若不愿住，便宿在外头。”陆长安说道。
“你——”沈云舒恨恨地看着他，“方才你答应了戚教头让我住在这里的！”
“我没有赶你，”陆长安平静地说道，“是你嫌弃没有被褥。”
“我——”沈云舒说不过他，干脆和衣往地上一躺，“没有便没有，谁稀罕！”
“起来。”
沈云舒委屈地坐了起来：“你到底让不让我在这里睡？”
陆长安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和我说说程浅眉。”
“说什么？”沈云舒莫名其妙。
“关于她的所有事，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陆长安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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