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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7章 你这个流氓
到了出发的时辰，戚教头上了马车，没一会儿陆长安也来了。
“陆公子，坐，坐！”戚教头热情地说道，还亲手给他倒了茶。
陆长安不动声色地接过了喝了一口，道了声谢，便开始着手整理那些文书。
大周多年来一直十分太平，鲜少发生战争，且投军待遇优越，许多男儿便弃了田地，转投到军队中来，就像现在，陆长安手中的一沓文书中，十之八九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能认得几个字已是不易，勉强写了自己的名字，连籍贯都不会写。
他的任务便是将这些新兵的文书按照户籍归档，好生摘录在册。
陆长安将写了籍贯的放到一旁，有些没写的，或是那字他实在看不明白的，则放在了另一旁，等整理到最后的时候，再去问一问。
这是个十分枯燥的活计，他做起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戚教头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的字，心中不由叫了一声好，越发确定这陆公子的身份不凡了。
“陆公子，”他试探着问道，“你与李姑娘，是从小便相识的？”
陆长安点了点头：“正是。”
戚教头“呵呵”一笑：“看来令尊与李将军关系甚好啊！”
“他们不认识。”陆长安说。
他头也不抬，仍旧抄着那名册：“我并非京城人士，小时候因病去往京城求医，却不想遇到了歹人，是菜菜救了我。”
这许多年过去了，他仍记得那一天，在昏暗的巷子里，一个粉嘟嘟的小姑娘啃着糖葫芦，问他姐姐你没事吧。
陆长安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无论什么时候，想到菜菜，他的心情都会变好。
“戚教头，”他说道，“我此番来投军，你将我当做普通人对待便是，旁的不必多想。”
“我没有——”戚教头想要打探消息的心思被戳破了，脸上一时间有些燥得慌。
陆长安只是温和地笑笑：“我没有什么本事，身子也差，唯独就是小时候读过许多书，知道的事情多了些，戚教头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我不敢称定能解决，但能给戚教头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凉州的事又一次滚到了戚教头的舌尖，他猛地咬了一口舌头，将话咽了回去。
“呵呵，呵呵，有陆公子这话，我以后定会经常麻烦你的！”戚教头说道。
陆长安点点头：“戚教头放心，之前允诺的银子，等到了凉州，我会分毫不少地送到你的手上。”
戚教头压抑着心中的兴奋，说道：“我代凉州百姓，多谢陆公子了！”
“那些都是小事，戚教头也很照顾菜菜。”陆长安说道，“戚教头，军中并无军规说不得养宠物吧？”
“那倒是没有，”戚教头说，“从前军中也有人曾去山上抱了野狗野猫回来养，只是军中多是些粗鲁的汉子，有时候便会被偷走吃了。”
“是你想要养还是李姑娘想养？”戚教头问道，“在凉州我倒是认识不少人，想要养的话，从旁人家抱一只小狗养着便是，只是要好生看着些，免得被人抓去吃了肉。”
“没人敢抓的，”陆长安摇摇头，“戚教头，菜菜想养昨天晚上的那只老虎。”
“哦哦，原来是李姑娘想养……等等，你说什么？！李姑娘要养老虎？”戚教头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不成，绝对不成！”
他没想到这几个孩子竟然这般胆大包天，竟要将老虎当宠物养：“不行，陆公子，老虎是猛兽，若是留在军中，伤了人该怎么办？就是不伤人，旁人见了也难免会胆战心惊啊！”
“若是连老虎见了都害怕，那往后要是上了战场该怎么办？”陆长安淡淡地说。
戚教头一滞。
陆长安继续说道：“戚教头放心，菜菜会约束好大花的，若是你允了这件事，我再添一万两银子，如何？”
“可这……”戚教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陆公子，你将银子花到这样的事上，值得吗？”
陆长安对他展颜一笑：“只要菜菜喜欢，无论花多少银子，都是值得的。”
……
今日早上的气氛格外怪异，整个营地上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新兵们沉默地吃着馒头，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帐篷，尽量远离中间那一片空地。
空地上，菜菜刚打完一套八段锦，额上微微出了汗。大花趴在她旁边懒懒地看着，时不时打上一个哈欠，露出雪白的牙齿来。
“起来了，”菜菜拍了拍它的脑袋，“昨天那匹马，剩下的肉我已经分好了，等会儿你要自己背着哦！现在天气热，只怕放不了多长时间，你这两日就要吃完哦！”
新兵们不时地往他们这边看，马二宝紧贴着马大宝：“大哥，你说李姑娘不会、不会是要带着这老虎上路吧？”
马大宝照着他的后脑勺便拍了一巴掌：“没出息！不过是让你送个水，就被吓得尿了裤子，你看看人家秦小哥儿，怎么就不害怕那老虎呢？”
马二宝委屈地缩了缩头：“大哥你要是不怕，你自己怎么不去给李姑娘送水呢？”
秦子桓这会儿正忙着将自己的行李挂在大花身上，能帮他背行李，管它是老虎还是狮子，他都不怕！
“嘿嘿，大花，你也是蛮厉害的嘛！”秦子桓高兴地拍了怕它的头，“这些行李你先背着，等我走累了，就由我背着行李，你驮着我就行！”
大花愤愤地晃了晃尾巴，压着嗓子叫了一声。
“行了，你也别不高兴，”秦子桓摇头晃脑地说道，“眼下赶路是没法子，等到了凉州，我让你瞧瞧小秦将军百步穿杨的箭法！那天上飞的鸟儿，你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还没尝过吧？到时候我让你吃个够！现在你帮我背行李，以后咱们两个就是兄弟了——对了，你是公是母？”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掀大花的尾巴。
营地上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菜菜的声音夹在里面：“秦小胖你这个流氓！大花是女孩子，你怎么能看它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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