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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2章 机会来了
许是因为从小习武的缘故，菜菜一点也不怕冷，寒冬腊月里，身子也像个小火炉一样。这会儿她的手果然暖洋洋的。
陆长安将手抽了出来，在她额上点了点：“让你喝你便喝，你是个女孩儿，平时不注意，等身子真的受了寒，以后有你难受的时候！”
菜菜吐了吐舌头，又勉强喝了一口，就说什么都不肯再喝了。
“好辣！”她苦着脸说。
陆长安没有再强迫她，将那水囊接了过来，自己慢慢喝了起来。
菜菜说的没错，他这会儿周身冰冷，手脚几乎要被冻僵了。
他从小便身中奇毒，能活下来已是侥幸，这些年精心调理下来，已经是大有好转，除了孱弱些，比寻常人畏寒，别的几乎已经与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晌午时人人都嫌热，他却觉得那温度正合适，而这会儿一下雨，身子便有些受不住了。
那头秦子桓与菜菜说着话：“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咱们这一路上，除了戚教头，怎么没见到一个主事的？”
按理说，带着他们这么多新兵，一个教头是远远不够的，可这支队伍里面，却只有他一个，连督军都没有。
“凉州出事了。”陆长安说道。
“出事？”秦子桓皱起眉来，坐直了身子，“是戚教头说的吗？”
陆长安摇摇头：“戚教头什么都不曾说。”
“我打听到，指挥使夏成钧并手底下的人都被押回了京城，皇上也未曾指派新的指挥使，这会儿凉州只剩下了几个教头，只怕是群龙无首呢！”他说道。
“夏成钧……”秦子桓念着这个名字，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
“夏成钧与我爹也是老相识了，我听我爹提起来过，当初皇上有意将他提为右军都督，他却主动上书，称匈奴屡屡犯边，恳请皇上将他调到凉州驻守……他犯了什么事，怎么被押回京城了？”秦子桓不解。
陆长安的心中已经转过了几个念头，对着这两人却摇摇头：“犯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个机会。”
他看着菜菜，笑了笑：“军中无首，真的遇到了什么事，难免会引起混乱，而这混乱，便是你获取军功最好的机会。”
“那我是不是也能趁乱上山去捡兔子了？”菜菜说道，“也不知道凉州有没有人会做麻辣兔肉……”
“……军中就算再混乱，军令也是不能违背的。”陆长安说道。
“哦。”菜菜顿时就没了精神，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
陆长安见她低落，安慰她道：“凉州也是个大城，城中不会缺了那些吃食。军中虽然苦些，可总有那有门路的人，只要给了他们银子，他们就能弄来你想要的东西。”
“真的？”菜菜顿时高兴了起来，掰着手指头告诉他，“狗妹哥哥，等到了凉州，我要吃凤尾鱼翅芫爆仔鸽绣球乾贝挂炉山鸡八宝兔丁……”
“好，到时候都买给你吃。”陆长安微微笑着，“不过眼下还有个最要紧的事。”
“什么？”菜菜问道。
“我们行军这一路上，你都可以自己住一顶帐篷，可是等到了凉州，所有的新兵都要去卫所，十几个人挤大通铺，实在是不妥当。”陆长安说道。
“你不能再花银子把人赶开？”秦子桓问。
陆长安摇摇头：“眼下不过是权宜之计，花钱买帐篷，也只有拿了银子的几个人知道，可等到了卫所再这样行事，只怕一眨眼就传遍了军营，等往后菜菜凭着军功升迁了，旁人心中只怕也不服，都会以为靠的是旁门左道。”
“那该如何是好？”秦子桓皱着眉道，“菜菜总不能真的去挤通铺吧？”
“自然是不能的。”陆长安说道，“我已经查清楚了，军中分伍长、什长、佰长、千夫长等，位至什长便是五人一账，而至佰长就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菜菜，你要用最快的速度做到佰长，至少要做什长才行。”
“那我该怎么办？”菜菜十分苦恼，“这一路上除了赶路就是赶路，我想做什么也没有机会呀！”
“会有的。”陆长安笑了笑，“别着急，很快就会有了。”
……
大雨整整下了一下午，一直到了入夜，天空才放了晴。
戚教头唉声叹气，启程第一日便下了半日的雨，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戚教头，天晚了，我先回去了。”陆长安整理好了文书，对他拱了拱手，说道。
戚教头叫住了他：“陆公子，你说明日会不会再下雨？”
他本不信陆公子的话，可眼见着真的下了雨，这会儿心里也信服了，对陆公子又恭敬了几分。
陆长安看了看天，对他笑道：“戚教头放心，明日会是个好天。”
“那便好，那便好。”戚教头一面吩咐下去，明日四更启程，一面送了陆长安出去。
陆长安走了几步便请他回去，两人道过别之后，他忽又加了一句：“此处靠山，晚间怕是会有野兽出没，戚教头小心些。”
“野兽？”戚教头一怔，随后便失笑，“陆公子多虑啦！”
“若是单独几人，自然要小心为上，可是咱们这万余人，无论什么野兽，也要避着咱们才是，哪里还敢冲着咱们过来？况且这会儿又点了篝火，不会有事的！”他信心满满地说道，“陆公子快回去歇着吧！”
陆长安笑笑，没有多说，回了秦子桓的帐篷里。
秦子桓早就睡着了，临睡前不忘给他铺好了被褥。
陆长安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和衣躺下，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有了些睡意，就在这时，忽然远远地就传来了一声虎啸。
陆长安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旁边的秦子桓“呼”地坐了起来：“什么声音？！”
陆长安摸索着点亮了火折子，外头已经乱了起来，人们的走动与惊叫声混在一起，一时间乱作一团。
“机会来了。”他说，“去找菜菜，叫她千万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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