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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章 变化
“对了，你那个大徒弟，陆璋。”王也这时也想起了自己最大的疑问，“我看他好像……和其他人关系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就宿白这种算得上温和的性格都没怎么搭理陆璋，更别提赫连梦鱼这个全程几乎把他当犯人看着的同门了。
倒是沈鹤相当一视同仁，态度没什么区别。
听到他这么问，沈鹤倒也不觉得意外。都说了他家小也是个聪明人，能看出来问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简单来说，他的心态不对。”别看沈鹤几乎不干活就说他不负责，其实根本原因是他对“负责”的概念可能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样……
“心态不对？”王也有些疑惑，“这话怎么说？”
“一定要说的话，”沈鹤很自然的在王也身旁坐下，然后又把自己挂在了他身上，“他和我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地方，不同的是他没什么天赋。”
“未及冠时一整个城镇因为修仙界的斗争被夷为平地。”说这些时，沈鹤的语气再平常不过，“天道偏爱大气运者，他又没有修炼的天赋，但他想求个公道。”
别说是修真界了，就是现在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公道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那又不是什么坏事。”敢于挑战权威和更强者的，不是疯子就是值得被人尊敬的勇士。
“坏事的地方在于，他现在也是这样的。”沈鹤幽幽的说道，“都说恨比爱长久，但是我们这些修真的，拿恨当做动力的话，会出大问题的。”
“他已经在走极端了，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走错路。”
“之前我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我能够解决绝大多数问题，如果他做错了那教训一顿再重来就好了。”沈鹤说着说着又从王也身上滑下去，躺在他的腿上。
“但是……就像我不愿意让被我恢复的小世界变成我的从属一样，”沈鹤不知道的是，在说这些话时他脸上的神色堪称温和，“被波及的生灵就算能够恢复，也不代表之前的伤害不存在了。”
“那不是你的错。”王也看着沈鹤头上微微翘起的那撮头发，忍不住伸手往下按了按，然而一松手又翘起来了，“看你的态度，是劝过了但没用吧？”
“我就提了一句。”沈鹤表示自己不擅长给别人讲道理，“他是真的轴，只是说教没用的。”
“总不能就这么放弃。”这时王也发现沈鹤头上翘起来的那两撮头发是越按越往上翘，一时间还跟它们较起了劲，“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直到和沈鹤目光相接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些行为的幼稚。
他连忙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却没有错过沈鹤溢满笑意的目光。
王也一愣。
他这才发现，沈鹤的眼神和之前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沈鹤的眼中只有看到有趣事物的好奇和单纯的喜欢、厌恶的话。那么这时沈鹤的目光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
“……小也。”沈鹤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变化，或者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怎么在意，“我想带你去见一个朋友。”
“——我也想去和他道个别。”
千年的时间过去，他也该和他说再见了。
毕竟当初先走的那人早已转世重生。就连沈鹤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在墓碑前怀念的究竟是故人，还是虚无的执念和疑问。
何为人，何为……仁？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为什么又只有你一个？
后来他才知道，这样的存在并不只有一人。只是那时的他只遇见了这一个而已。
此为人仁，人道当为至仁。
所以，就算没有昆仑，也没有沈鹤，那德不配位的天道也一定会被推翻，不是吗？
次日
在知到隔海的米国裂开变成十二个之后，早有预料的众人依旧该干啥干啥。
“失算了，我以为会裂成四十多个。”宿白反倒觉得有些不符合预期，听他的语气好像还很遗憾。
对此秋月明只能打出一串省略号来表达自己对大佬如黄河水般滔滔不绝的景仰之情。
至于说什么动荡不动荡的，米国那帮子人裂开之前怎么没想过呢？
事实上米国那边刚裂开，熊国就有了动作。倒是华夏还比较稳，看样子是力图稳中求进，只是也不太容易。
毕竟人类物种多样性这种东西，哪怕华夏只占了地球人口的六分之一也是有着相当体现的。
当这部分人有了将自己想法变成现实的力量之后，就会成为巨大的隐患。
……所以最近打地鼠的游戏从沈家扩散到了羲和。对此宿白只觉得厌烦。
“总觉得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这么一说他还有点怀念自己最开始那种移动罪犯吸引源的生活了。
另一边
张楚岚的暴露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一直盯着他的那些人似乎更加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过因为接到了华夏官方的招揽，那些人倒是不太敢动手的样子。
毕竟这要是动手了，那就是光明正大和官方作对了。而最近华夏方面本来就因为有些要乱起来的苗头而加大了巡查力度。
他们只是贪，又不是蠢。
最后张楚岚以还要继续学业为由暂时推掉了招揽，却也不打算在原本的学校待下去了。思考过后打算去京城找给他递名片的弗伽。
他刚打定主意没多久，就接到了弗伽的电话。
「怎么样，想好没有，过这村可没这店啊」
张楚岚:……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感觉这人异常不靠谱。
「你来了我就让你见沈鹤那家伙」
“……好。”
事到如今，这么做的意义已经不仅仅只是保命了。对此张楚岚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就是不管他想要的是什么，都会在那里得到答案。
……他想要的，真的只是安稳吗？
混迹在人群之中庸碌一生也是一种安稳，被当成靶子但安全无虞也是一种安稳。
但他想要的，自始至终也只是一个不会被目光所累的归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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