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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你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
京都，王家村。
这里已化作人间炼狱，血流成河，惨叫声连绵不绝。
只见三四人穿梭在村中，见人就杀，其中一身材高挑的女子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在杀戮之中前行，看来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可以左右别人生死的感觉。
她就是李玉娥，陷阵营前副统帅。
她很强，几乎没有败绩。
现在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戮。
“李大人，那小子跑了。”
“跑了就跑了，量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事。”被人打断后，李玉娥收起长剑，漠然说道。
“只是高统领曾吩咐一定要活捉此人，逼问出无空剑的下落。”这人显然是怕长官忘了什么，试图进行提醒。”
“无妨，你留在这里收尾，我去看看那边情况。”李玉娥说完，便唤马前来，离开了此地。
那边，自然就是张辽家中。
这里早已被夷为平地，但两人尚在拼斗，还未分出胜负。
不过张辽已经渐渐落入下风，他已多年未和黄龙镰刀一起并肩作战了，又怎么比得上一直在刀口上舔血为生的高顺呢。
这时，远方一匹马飞驰而来，与之同来的还有一剑，一柄破空而至的剑。
张辽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侧目看了一眼，暗器袭来，慌忙躲避，剑身直直没入张辽身后桃树上，可见来者不善。等马又近了些，那人从马上一跃而起，持剑从上空劈向张辽，张辽举刀格挡，那人借力拉开距离。
高顺见自己的猎物被人争夺，不由说道：玉娥，你太放肆了。
李玉娥闻言，收起了剑，拱手对高顺说道：属下只是前来助统领一臂之力。
高顺冷笑道：你是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李玉娥脸色一下变了，连忙说道：属下不敢。
高顺闻言，不再追问李玉娥，而是对着张辽说道：你是忠义之士，就算拿你儿子相要挟，你还是会无动于衷，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监视你，始终不能得偿所愿，本以为你儿子回来，你会放松警惕，不再有所提防，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张辽以刀护身，说道：你在饭菜中下了迷魂散，你以为我会不知，未免太小看张某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为何昨晚你不动手。
“你我毕竟兄弟一场。”高顺面无表情说道。
张辽又问道：那为何今日一定要屠戮村民？
“今日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好在去阎王那报到时不做屈死鬼。”
从你解甲归田那天，我便开始暗地派人追踪，不论是你家中，还是京都打铁铺，始终找不到无空剑，我也不敢打草惊蛇，怕你藏得更深。
直到那天陈放去东瀛寻回貂蝉，直到貂蝉来找你。
这一切，总算有了起色。
高顺说了很多，但还没有说完，他看向张辽，一字一字说道：知道你儿子为何会突然回来吗？
张辽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怒道：你这般歹毒！
高顺见张辽如此愤怒，仰天大笑，只是笑声中带着不尽的悲凉。
“歹毒，似是你这般背信弃义之辈，也配说歹毒？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投诚，当年白门楼三十三万人无一幸免。”
张文远，今日你就算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偿还这些罪。
张辽突然弯下腰呕吐，他很痛苦。
痛苦到连手中的剑也握不住，尘封的记忆就像恶魔突然被解开封印一样，不断的吞噬着张辽的良知，张辽开始在地上扭曲，那些记忆碎片开始慢慢凝聚，开始慢慢在眼前重现。这些记忆，他本以为自己会忘记，却只不过是埋藏在心底，不过张辽记得很清楚，曹操答应过他，只要能劝降西凉将士放弃抵抗，他们所有的罪既往不咎。
可是没想到，自己为之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白门楼却是这样消失的。
他一直以为，白门楼是被蛮夷攻破并进行屠城的，所以张辽极度仇恨异族，所以在讨伐异族的时候亲冒矢石身先士卒，就是为了宣泄心中的仇恨。
这一切竟然只是自欺欺人。
可是我的记忆什么时候开始错乱的啊？
张辽本是战场上厮杀的将军，又习武多年，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却像无助的孩子一样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不知道回家的路在哪里，现在他只知道哭泣。
眼泪就在张辽的脸庞划过。
如果我拼死一战，
如果我以身殉国。
我不是逃兵，我不是逃兵啊。
混乱的记忆在张辽脑海中反复穿插，他开始迷失了理智，不断在地上滚来滚去，似乎这样能减轻自己的痛苦。
李玉娥见状，准备向前帮他解脱，等走到张辽面前，转身看向高顺。
高顺说道：此前拼斗我震碎了他的武脉，他已无法束缚心魔，杀不杀，都是废人了，留着他一人在世上忏悔吧。
李玉娥问道：那无空剑？
高顺说道：张辽肯这般赴死，必是已经将无空剑交付他人，而最有可能让张辽说出秘密的，便只有貂蝉一人了。
李玉娥说道：昨夜我前往客栈探查，貂蝉确实多了一剑。不如趁此抢夺过来。
高顺说道：不必，我们并没有接到要去和貂蝉发生冲突的命令。
李玉娥又问道：那边怎么办？
高顺叹道：你我皆是为人行事，何必越俎代庖。
李玉娥说道：属下知错了。
高顺将剑收入鞘中，问道：处理怎么样了？
李玉娥回道：统领放心，已斩草除根。
高顺道：那便好，走吧。这里离京都如此之近，很快就会有官兵前来，到时候招来了城中武者，可是白白惹上一身骚。
李玉娥闻言，唤马前来，高顺轻轻一跃跳上了马背，李玉娥也翻身上马，然后将缰绳一勒一松，只见马嘶叫一声，便驮着二人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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