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古代邪佛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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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李家人呐, 那可是恶贯满盈，民间全都是怨声载道。头一年，李家人还只是稍微霸道了点儿, 土皇帝土皇帝, 咱老百姓可不得受着？

“到后来啊，变本加厉欺男霸女，这可谓是山中无老虎, 猴子称大王。但凡是长得稍微匀称一点的姑娘都会被霸占, 不知道这杀千刀的糟蹋了多少良家闺女, 一时间, 闻李家人色变啊。

“当初正是打仗的时候，多少在边疆的好儿郎的妻子或儿女被李家人霸占甚至虐待至死的？要我说啊, 这保家卫国, 首先对象需要是个人，这李家啊, 里面一群恶鬼啊, 咱说是不？”

说书人说着，捻起他的山羊胡，朝地上啐了一口，底下竟无一人反对，而是开始鼓掌甚至欢呼, 欢呼声和鼓掌声一波又一波，像是有序的浪潮一般此起彼伏地响起，言浸月也在其中，她轻轻抚掌，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突兀，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

周围人的眼睛无不粘在了说书人身上, 半分都不曾离开，就连眨眼也不曾。

热闹下似乎有暗流涌动，奇异和谐而又诡谲。

但也由此可见，李家人的“深得民心”不外如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家人自己知道自己不得民心，开始吃斋念佛，但是没有用啊！”

说书人发出畅快的笑声，周围人也发出应和一般的轻笑，说出人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明明不是特别出彩的措辞，讲得却十分引人入胜，周围人连大声说话都不忍打扰。

只是在说书人特意预留的给观众鼓掌或者大笑的桥段时开始鼓掌，像是一下子燃烧起来的野火迅速蔓延，传染到整个茶楼。

然后当说书人的声音响起，不论是鼓掌声还是大笑声、说话声都如同被一刀整齐切断，只留下干脆利落的锋利断面震慑外来的人。

“要说邪门的事啊，就是从五年前开始。

“大家都知道，李家大小姐貌若无盐，但是心比天高啊，又被李员外养的骄纵跋扈、心狠手辣、残忍异常，可谓当代纨绔之典范。

“李家大小姐不愿出嫁，于是在李家养了一堆面首，强抢回去的、被迫卖身的、自荐的，如果不出来祸害众人倒也相安无事。

“但怪就怪在，李家大小姐像是长开了一样，一天一个样，绿豆三角吊梢眼变成了丹凤眼，马脸变成了瓜子脸，就连平的只剩下鼻孔的鼻子也变得挺翘起来，五大三粗的身材变成了弱柳扶风，出门都不用带着面纱担心丑到我们了。”

底下传来一阵哄笑。

“附近的姑娘可就遭了殃，王家的闺女一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眉毛没了；张家的姑娘洗个脸结果把自己的眼睛洗没了；孙家的姑娘抹胭脂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一身好皮肤变得如同老树皮；蒋家的妇人略微擦了擦脸，结果发现自己的鼻子给擦平了；何家姑娘洗个澡，结果发现自己肿成了泡了水的发面馒头。”

说书人碾了碾自己的几根山羊胡，似乎是沉浸在自己所描述的场景中，连连摇头，“怪哉怪哉。”

“啪——”

醒木的声音再次传来，茶楼只剩下说书人的声音在其中回荡，一字一句缠绕着醒木的余音，宛如刻到了在场人的心中，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更稀奇的是啊，据我二姑奶奶的媳妇的大叔家的隔壁老王的孙子的闺女的青梅竹马的小子的在李府当差的二舅姥爷说啊，李家大小姐新长出来的五官和皮肤，跟原先那些闺女妇人丢失的一模一样！

“李家大小姐现在是漂亮了，但是听说看着就邪乎，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人的五官，像是拼上去的一幅画咧！”

说书人说着打了一个寒颤，阳光照耀下的茶楼似乎被某种阴影笼罩，滴答滴答的水声若有似无地在耳边响起。

言浸月像是被冷到一般打了一个喷嚏，“哈欠！”

众人不由得循声望去，她抖了抖，对着看着她的众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本来言浸月只有十七岁，再加上她身板小、长得矮，眼睛大还脸嫩，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大家也没有多加计较。

只是这小姑娘实在好看，于是便有人恶趣味吓唬小姑娘，“小姑娘你可小心不要被那李家大小姐看上了偷了你一身好皮囊啊。”

言浸月作出一副不服气但是又害怕还强撑着的样子，“说书的还能当真吗？太阳底下无鬼神！”

说书先生听了也不生气，他用一种看小辈的目光看着言浸月，目光下有更深的东西涌动，声音和蔼，“太阳底下无鬼神，但是有人心。人心啊，有时候是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