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京城消息(1/2)

首发：~第10章 京城消息

赵构快步走到院子中间，汪若海也已经到了。

“见过大帅！”汪若海身子一屈便欲行参拜之礼。

赵构连忙抢前一步扶住他的胳膊：“先生免礼！”

汪若海明显感觉到赵构的手臂很有力，并不只是做做样子，便含笑而起，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

赵构此时方才仔细打量汪若海，不禁有些好奇。

汪若海的个子跟自己差不多，一米八左右，长得很帅气。

他的精神状态极好，脸上充满智慧，眼睛乌黑发亮、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却偏偏又给人一种亲和随意的感觉。

他大约是怕冷的，一身锦袍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加厚实，却丝毫不显得臃肿。

真正令赵构好奇的地方则在于，他的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气质，使得自己无从判断汪若海的年龄，二十五、六？三十二、三？还是三十七、八？

好吧，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开小差了，便微微一笑，抬手虚引，领着汪若海往房内走去。

宗泽对于赵构表现出来的热情感到很意外，因为他根本没听说过汪若海，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如何能得大帅这般重视。

而汪若海却一眼就认出了宗泽，躬身行了一礼：“太学官汪若海见过宗帅！”

宗泽微微颌首，算是回礼，倒不是因为倨傲。一则从年龄上看，汪若海应该和他孙子差不多大；二则所谓的太学官，不过是个从八品的官阶，的确，太低了些，太学里一抓一大把。

但，汪若海一进门，说的第一句话，就令宗泽目瞪口呆。

“大帅，圣上已在金营！”

“什么？难道，京城陷落、圣上被俘了？”宗泽大骇，率先惊呼出声。

汪若海摇头苦笑：“京城并未陷落，金人攻破的只是外城，内城仍在，圣上，是自己去的。”

“啊？圣上怎么会……？”宗泽顿了顿，追问道：“怎么能，自去金营？”

在场之人，可以说，除了赵构，不论忠奸，都是极为关心宋钦宗安危的人，全都震惊地望着汪若海，等待他的下文。

汪若海自然不会卖关子，便把这些天以来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原来，完颜宗望、完颜宗翰在攻破开封外城后，打了几天后见徒劳无功，就下令停止进攻内城，只是控制住了城门。

汪若海推测金人是因为担心陷入巷战导致局面失控，如果失去骑兵的优势，开封的数百万百姓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金人骗宋钦宗说可以议和之后，钦宗一边派曹辅来传达诏命，让大元帅府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惹恼了金人，一边派宰相何栗和齐王赵栩到金营求和。

最终，金营的两位副帅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对何栗说：“自古以来，有南就有北，两者不可缺。只要答应割地赔款，就可以议和，不过，必须请太上皇亲自前来商议。”

得了金人的允诺，何栗以为自己议和有功，高高兴兴地回去奏报宋钦宗赵桓。

能议和了啊，终于看到希望了！钦宗大喜过望，立马请见太上皇，至于金人的话究竟靠不靠谱，他压根就没想过。

可是，太上皇赵佶本来就是个胆小鬼，不然当初也不会直接甩手当了太上皇，此时更没有这份胆量去金营。

“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虽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但他的态度，比这个更坚决。

钦宗赵桓又不敢逼迫老爹，无奈之下，痛哭一场后，只好以太上皇受惊过度、痼疾缠身为由，由自己代为前往。

钦宗不但自己去了，还率领大臣多人一同前往金营给自己壮胆，乖乖地走进了金人的圈套。

闰十一月三十日，钦宗到了金营，通报之后，金军统帅却不与他相见，只是派了个人过来索要降表。

钦宗不敢违背，慌忙令人写降表献上。

而金人却不满意，并命令须用四六对偶句写降表。

这个态度，摆明了就是故意刁难，践踏宋廷的尊严，顺便确认一下宋廷的底线。

大臣孙觌反复斟酌文字，改易四遍，方才合乎金人的要求。当然了，真实的原因，是金人失去了玩文字游戏的兴趣。

降表的大意，不过就是向金俯首称臣，乞求宽恕，极尽奴颜婢膝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