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75章 那小子让我很嫉妒
幸好江淮宁反应比较快,没有闹出笑话。尽管如此,她还是听见台下传来几道善意的笑声。
陆竽轻舒口气,稳了稳惊魂甫定的心神。
江淮宁微微一笑,握住她一只手,把戒指放在她手心里,轻声提醒:“拿好了再给我戴上。”
陆竽捏着戒指,执起他的手,郑重地套进无名指。
司仪适时后退一步,给这对新人留足空间,举起话筒说:“下面,请新郎掀开新娘的头纱,亲吻新娘。”
最最期待的环节来了,台下多了些骚动,带小孩的宾客赶忙捂住身边小孩的眼睛。小孩不明所以,不安分地扭动身体,非要看。
江淮宁手指拽住头纱一角,揭开了罩在陆竽面前的头纱,动作缓慢,一点点露出她红润的嘴唇、挺秀的鼻尖、含笑的眼、弯弯的眉,光洁白净的额头。
乌黑的发盘起,皇冠在灯光下闪烁着灼目的光。
与浑身装扮不太搭的是那对纯金的耳坠,“囍”字下方缀着金色竹叶流苏,显得喜庆又富贵,却愣是被陆竽温婉的气质柔和成别样的韵味。那是她奶奶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她坚持在婚礼上戴出来。
陆竽抬眼看着江淮宁,虽然过去看过无数遍,此刻却感到莫名其妙地害羞。她想,大概是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吻有点儿不好意思。
江淮宁一眼洞穿了她的心思,微微偏过头,一手扣着她肩膀,一手扶住她后脑勺,调转了两人的位置。变成他背朝着台下的宾客,将她完完全全遮挡在自己的身前。
他俯下脑袋,将温热柔软的唇贴上她的唇,没有太过深入,轻轻勾了一下就撤离了:“忘了跟你说,你今天太漂亮了。”
陆竽含羞带怯地掀了掀眼皮,好像在放电,看得江淮宁心头火热,恨不得当场加深这个吻。
台下响起不满的声音:“什么都没看到!到底亲了没有啊。”
距离新人最近的司仪替他们证明:“我亲眼看到了,新郎亲了他的新娘,还夸他的新娘漂亮。”
回应司仪的是一片起哄的笑声。
接下来的环节是新人双方父母上台致辞,两位爸爸话不多,各自说了几句对小夫妻的祝福。两位妈妈就不一样了,都是十分感性的人,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眼含热泪。
陆竽在一旁看着、听着,鼻尖酸酸的,眼眶也红了,尤其是她妈妈说的那句“就算嫁人了,组建了新的家庭,你依然是妈妈的小孩,想回来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不要有别的顾虑,妈妈永远会做好热饭热菜迎接你”。
江淮宁环住她的肩膀轻轻摩挲,予以安慰:“以后我常带你回去蹭饭。咱妈做饭太好吃了,奶奶做饭也好吃。”
陆竽破涕为笑,知道他后面那句话是故意逗她笑的。前面那一句,他是真心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
陆竽娇嗔道。
江淮宁:“你可以监督我。”
“自觉的男人不需要监督。”
“……说得对。”
“新娘?新娘?该你扔捧花了!”
司仪叫了两声没反应,只好举着话筒靠近说悄悄话的两人,再次开口,“新娘,请把你的幸福传递给你的朋友们,希望他们来年也能收获一份幸福美满的婚姻。”
“哦,好的——”
陆竽愣了一下,随即换上甜美的笑容,手提着层层叠叠无比厚重的裙摆,来到舞台的另一端,双手举着捧花做出高高抛起的预备动作。
她身后两米开外,不仅有伴娘团的几位姑娘,还有其他女生,大家挤挤搡搡,做好了抢捧花的准备。
那些自发来抢捧花的女生们听说今天结婚的两个人从高中就互生好感,到现在感情依然浓厚,从朴素的校服到华丽的婚纱,陪伴在他们身边的人始终是彼此。这样的感情怎么不令人心生向往?
胡胜东碰了碰他女朋友的手肘:“你怎么光看热闹不去抢捧花?”
谢柠双手抱臂,酷酷地抬了下眉毛:“你傻啊,你已经跟我求婚了,我还需要抢哪门子的捧花?”
她转头看着他,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菜没端上来你就喝高了?”
胡胜东摸了摸鼻子,他能坚持到现在还没倒下,全靠一股意志力支撑着:“伴娘堵门的时候,我被迫喝了几杯……”
他没有详细描述自己认怂的过程,太跌份儿了,他说不出口。
台上,陆竽开始数倒计时:“我要扔啦。三、二、一——”
陆竽铆足了劲儿扔得又高又远,一群女生抢作一团,压倒了一大片鲜花,现场充斥着欢乐的笑声。
伴娘团的成员纷纷铩羽而归,她们的战斗力没那么强,连扎捧花的丝带都没摸着。一位幸运儿挥舞着捧花在人群中大笑:“我抢到了!”
陆竽转过身来,是一位留着齐刘海的女生:“恭喜……”
话音还未落地,一个男生穿过众多宾客,上蹿下跳地从舞台侧边的台阶上来。情绪太激动,跨最后一级台阶时,脚下被绊了一下,滑跪到拿着捧花的女生面前。
女生手里的捧花吓掉了,当场愣住。
她男朋友捡起地上的捧花献给她,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向她求婚。
女生从没想过这一幕,捂住嘴唇,惊讶到险些落泪:“你……你不是说过两年再考虑结婚的事吗?”
“我重新想了一下,既然我认定了你,早晚又有什么关系。”
男生紧张地问,“你愿意现在嫁给我吗?”
女生没有丝毫犹豫,重重地点了下头。
陆竽怔然,看着求婚成功后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感动的同时还有点意外,她居然能在自己的婚礼现场见识到另一对情侣即将成为眷属。
江淮宁凑近她耳边,说:“那男生是我表姨的儿子,女生是卢宇的妹妹,两人是大学同学,今年刚毕业。”
陆竽对他们的身份不是很感兴趣,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跟她介绍。
果然,江淮宁话锋一转:“那小子让我很嫉妒,他做了我想做而没有做的事。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一毕业就拉着你结婚,何必想那么多。”
这话他以前就跟她提过,可能今天人家求婚刺激到他了,他的情绪来得格外激烈。
陆竽出言安慰某个男人随着年岁渐长反倒越发脆弱的心脏:“一纸证书而已,相爱的人任何时候拿都没差别。我们领证前,我朋友们经常说我们的相处模式像老夫老妻。所以啊,某个新郎官就别郁闷了。”
江淮宁纠正她的措辞:“你应该说,老公,你就别郁闷了。这么说我心里比较舒坦,不会郁闷。”
陆竽想翻他白眼,随后想到婚礼全程录像,摄像大哥正在不远处扛着摄像机对着他们拍。她绽放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满足他的要求:“老公,你就别郁闷了。”
婚礼流程到此就差不多要结束了,陆竽去楼上房间脱下累赘的婚纱,换上稍微轻便的敬酒服,一会儿要和江淮宁出去给长辈们敬酒。
江淮宁躲懒,拉着她在房间里耳鬓厮磨,想晚点过去。
嘴还没亲上,外面就响起恼人的敲门声,江淮宁不耐烦,嚷了一句:“谁啊。”
陆竽在他胸膛上轻拍了下:“你出去看看。”
江淮宁无奈,起身过去开门,门外是还未醉倒的胡胜东,手里拿着他的手机:“让谢柠猜对了。”
江淮宁没说话。
胡胜东接着道:“叶姝南没事,手腕被刀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没照片上那么吓人。浴缸里的血是她自己买的血浆,她没想到你会直接报警,惊动了警察。这女的,以后别理她了,神经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