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6章虎彪势力(1)
韩山道:“叶二小姐找我是为了比剑。”
杜爱国道:“比剑?”
韩山道:“而且有一点要说明的是,我们已经比过四天剑了。”
朱攀登瞪大眼道:“真的?”
韩山道:“是。”将前几日自己与叶如诗相遇以及两人一连比剑四日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末了道:“我同她比剑只是为了打探有关叶府的情况,况且功夫没有白费,有关叶府我确实了解了一些他们的底细,你们千万别想到歪处。”
“我惊呆了!”朱攀登一声怪叫,道,“我们已经想到了歪处!”
杜爱国笑道:“和这叶二小姐比剑好处有四:一者可刺探消息,而且这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二者可愉悦心情,以免日闲生闷;三者又可练习武艺,免得功夫日久荒废。更重要的是,听你所言,这叶二小姐对你似乎已有了极大的好感,否则为何本视你如仇人,却在后来就肯将家底如实相告?而且逐日和你练剑而不疲,只不过两日没见却就如隔三秋般急不可耐地找上门来了呢?”
韩山加重语气道:“是三日!我不去比剑已三日了。”
朱攀登的眼睛瞪得更大,道:“你记得这般清楚,是否未比剑的这三日中你因思念之故而感到度日如年?我惊呆了,看样子你自身已堕入情网之中,却还在怪我们想到了歪处!”
杜爱国道:“不管几日未去,反正你们两个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如此佳偶良配,岂可多得?若你能在最后顺应天意抱得美人归,这才是最大的好处!”
韩山和叶如诗在一起时虽心中确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却还未如朱攀登和杜爱国所讲得那般。他见朱杜二人开玩笑越开越大,索性不再辩解,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和你们多费口舌了。大伙儿都去睡吧,好不容易早回来一次,都好好休息一夜。叶二小姐叫我明日重去和她比剑,我已决定去了,随你们怎么想吧。”
杜爱国道:“果然是急不可耐了。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已急成了这个样子,却为何还能厚起脸皮为自己开脱呢?原本我只以为海涛的脸皮最厚,敢直接把牛吹杀把牛皮砍破而脸不稍红还洋洋自得,现今才知咱们聪明机智、威信素著的二加一竟也有这种或许形式不同不过程度一样的硬胜金钟罩、厚如土石堆的铁脸皮功夫。”
韩山不加理会,向李树生道:“老晕鸡,明天兄弟们都有事不能陪你,你一个人若觉得闷就在院中练练功夫什么的,千万别到处乱跑。”
李树生虽糊涂却知道韩山等做正事时自己插不上口又插不上手,因此不愿给兄弟们添乱。听了韩山的话他没有多问,点点头道:“我记下了。”
见此韩山向朱攀登和杜爱国挥和挥手,示意他们出去。杜爱国正要说话时韩山忽截口说道:“我说过已不愿和你们多费口舌了。”说完又挥了挥手。
朱攀登和杜爱国对望一眼,拉着李树生站起便向外走去。杜爱国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一个人若被说中了心事,难免会心虚的。”
朱攀登接口道:“是呀,我们所言简直就是一针见血,正中要害!二加一何止心虚,甚至要心痛了。”
杜爱国又向李树生道:“老晕鸡,人家要找佳人对练,就只好撇下你一个人了。一个人练功虽没意思,却也没什么办法,谁叫你找不到佳人和你对练呢?”已经出了屋门,他们仍在絮絮笑言个不停。
韩山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情,知道自己对叶如诗虽不无好感,却仅仅如此罢了。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破此劫案,至于其它他并未想得太多,哪怕他心中这份为叶如诗而生的淡淡的情意。不管以后会如何发展,他都相信自己能冷静处理一切事情,所以眼下他并不刻意要求自己在对叶如诗心生好感这件事上具体该如何做,只是决定随着事情的发展视事体而定到底该如何做。
以前虽未想过这些,当朱攀登和杜爱国捅破了这层纸后,这一切一下便在韩山脑海中浮现出来,确定下来。
到天明韩山起床后朱攀登和杜爱国已经离去,韩山便去前面牵了叶如诗送他的马出门在街上简单吃了点儿东西,打马出城来到蒲云庵。
院子中依旧静悄悄极是冷落。韩山拴好马匹,先去见过浣虚,并得知叶如诗已经来了。从浣虚屋中出来,韩山便来到后面他和叶如诗比剑之所。
叶如诗正背对着入口处执剑而立。听到动静她扭头望来,一见韩山不禁欢然一笑,随即便沉下脸来,声音冰冷地道:“你来了?”
韩山在叶如诗面前不远处停下,道:“是。仍如以前般,迟了二小姐一步。”
叶如诗忍不住睁大秀目,满脸冰冷一下消于无形,讶然道:“什么只迟了一步!我早已经来了,你知不知道?”
韩山望着叶如诗这种极为可爱的辩解之态,不禁微笑道:“不错。归要结底,总是在下来迟了。”
叶如诗忽发觉自己的失态,脸上不由一红,又做出一副冷淡的样子,道:“废话少说,让我考究一下三日不见,你的功夫到底怎样了。”猛一抬手,连拔剑带刺剑,那剑尖转瞬间便来到了韩山面前。
韩山退后一步,亦拔了剑出来,挥剑将叶如诗之剑挡开,跟着反削一剑。
两人一交上手,须臾间便拼了数十招过去。但见叶如诗执剑连刺,攻挡不休!又观韩山剑势连环,灵动轻柔。一个是招密式多滴水难掉漏,一个是敏捷无痕场中任走游。两柄流转钢铁剑,一双如意操控手。拿得利刃冲身刺,化作风雨照头丢。胜若洪水乱倾泄,更似满天列星斗!势搅风云天地变,气遮日月鬼神愁!虽说是以武相试斗力不斗智,但还需用心以对运功也运谋!目的虽欲分高下,可惜胜负却难求,一直不歇相斗仿佛仙鹤双双无尽舞,仍然未显强弱直如春水静静向东流。要是他们就此一直拼下去,只怕是千招万式也不够,三年五载不到头!
好一场比试!且看:剑刺白练,气贯长虹。平洒三尺浪,扬尘遮半空。一般武器或相似,两样功夫各不同。声名远播传千里,剑气冲天过九重!手段高超,身姿玲珑。晃腰闪左右,点足跃西东!向上飞天舞金风,朝下盘地绕玉龙。腾挪有度穿前后,移避自如贯始终!状极美妙,势更峥嵘!出招运机智,使武显英勇。欲分胜负来比划,未见强弱未放松。来来往往无休斗,翻翻滚滚试神功!
斗了约三百多招后,叶如诗和韩山心有灵犀般,忽地一起停手站定。叶如诗对韩山的冰冷之态和怨怼之情也全消失不见,望着韩山一笑道:“你这几日真有要事么?”
韩山道:“在下怎敢欺骗二小姐?”
叶如诗道:“那你自顾不上练功了?”
“是。”韩山承认道,“这几日我确未练过功夫。”
叶如诗面显奇怪之色,道:“那就奇怪了,这三日我不曾停歇,日日练剑,为何刚刚比试时却不见一点儿效用呢?”
韩山道:“二小姐连练了三日?”
叶如诗道:“那日听到你不能来的消息,想反正已到了这里,便在此练了一天的剑。后来的两天我怕万一你的要事办完了来到这里空走一趟,便又来练了两日。哪知你跟消失了似的再不肯出现,害得我只好去找你了。”
韩山知叶如诗不会撒谎,心中不由一阵感动,未料她竟日日在此等候自己,忍不住轻声道:“二小姐这一份关怀之情,韩山决不敢忘!”
叶如诗脸上一红,嗔道:“谁关怀你了?我只是想尽早和你分出胜负而已。”
韩山微微一笑,道:“是。”
叶如诗道:“对了,我练了三日的剑,却为何仍不能打败你,哪怕只是占到一些上风呢?”
韩山道:“要知练武决非一朝一夕之事。我们两个的功夫练到此等程度,若不经过长期苦练要想一下便更进一步实非易事。可以说你我功夫一般地高已暂成定局,只凭自己揣磨练上三日两日便想将这种局势打破只怕难以办到。其实上次我们各自练了半夜的剑只是一种巧合,比方说我练了二小姐没练,想来第二日的结果定然仍会是那个样子。”
叶如诗思索着道:“你说的倒也有理。”
两人又进屋坐了一会儿,午时来唤吃饭,两人便又是去前面和浣虚一起用了一餐。
饭后,韩山和叶如诗又来到比剑之所,天气炎热,叶如诗向韩山道:“你休息够了没有?若没有就再歇一会儿。”说完进屋坐下。
韩山也进屋坐定后,叶如诗道:“这几日你到底在办什么事,真的很重要吗?”
韩山道:“在下来扬州毕竟不是为了和二小姐比剑而来的。”
叶如诗道:“你是说你这几日所办的要事关乎到这一桩劫案么?”
韩山道:“我们兄弟来扬州有十几天了,既蒙牛总镖头相托,就该在查案一事上尽些心力才行。这几日我陪兄弟一起调查了一些东西。”
叶如诗撇嘴道:“你们来扬州十几天,难道这几日去查上一查,就算尽到心力了么?”
韩山微笑道:“前些天在下却是在调查之中无意间碰上了二小姐,后来不论是被迫也好,还是自愿也好,和二小姐一连比了四五日的剑。”
叶如诗道:“就算是我逼你,也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得罪本小姐在先呢?”回想起这几日比剑的情形,她心中隐隐有一种欢喜在流动,不禁扑哧一笑。
韩山望着叶如诗道:“令堂和尊师相识相交一定有很长时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