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103：征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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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云霄深吸了口气，道：“父亲会不会有危险？”

莫老悲声道：“这次是主公自己决定，他说，每条道路，都是修行。”

古云霄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莫老低声道：“主公选择了一条自己修行的道路，他的意思，不让我出手，也不让少主去相救。”

古云霄想起父亲诀别时的眼神，想起父子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不由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道：“父亲有没有什么话给我？”

莫老摇头。

古云霄心中悲切，忽然想起前些天在秦家堡父亲准备跟孟肖天走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他说：

莫言身前身后事，紫竹声里听虚道。现在看来，父亲是早就算准了日后的事情，并且指引自己，来找莫老求解心中疑问。

伸手从乾坤珠内拿出那柄紫箫，这是父亲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如今紫箫犹在，亲人已杳，从此八千里路云和月，穷山险境自修行，不知各自是个什么结果。

古云霄道：“请问莫老，父亲既不让我去救他，那么云霄今后该何去何从？又该如何与他相见？”

莫老嗓音低沉：“主公说，有缘自会相见。少主洪福齐天，自有康庄大道。若依老奴，可此去阴阳山，进太古城。凭少主天眷勇猛，到太古城必大有可为，到时候诛恶镇及八百连山，就是少主最坚实的后盾力量。”

古云霄道：“莫老的意思，是要我笼络力量，到时候揭竿起义？”

莫老低声道：“君子为可为之事，自造前程。”

古云霄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道：“父亲是被李飞龙抓走的，即使不为了救他，我也放不过李飞龙，还有孟肖天和那个熊荫。就依莫老所言，我先去阴阳山完成青叶导师遗愿，然后进太古城。这里的一切，就拜托莫老，我娘她——”

莫老低声道：“主母那边请少主放心，都在老奴身上。少主在外，请多加小心，有任何难解之事，不要忘了老奴以及八百连山的一对斧头。”

古云霄点了点头，对仙儿道：“我还是不放心我娘，临走之前，到秦家堡去看看她。”

萧仙儿点了点头。

为了不惊动外人，古云霄悄悄潜入了秦家堡。经此变故，秦远山虽然名义上还是诛恶镇镇主，但昔日喧嚣繁华的秦家堡，已明显元气大伤。

古云霄施展鬼影迷踪身法，豪不费事的避开巡逻侍卫的耳目，来到了西北角自己一家居住的小院。

小院静悄悄的，之前穿梭的丫鬟佣人也全都被撤走了，代之几个疲倦的侍卫把守着院门。古云霄知道母亲这等于是被监视起来了，不由心中起火。

从墙上无声的飘了进来，拐过一道弯，看见母亲居住的房间一灯如豆，母亲还没有睡，不知在做什么。

古云霄触景生情，一步步向屋门走去。到了门口，伸手推门，手刚碰到门边，门便从里边开了，他娘秦飞月含笑道：“快进来。”

古云霄楞了一下，闪身而入。

秦飞月拉住儿子的手，怜惜的道：“他们都说你被孟肖天刺中胸口，死在乱军之中，尸骨无存，娘却知道的，你一定不会有事。你一进院子，娘就知道你来了。”

古云霄眼睛一热，道：“娘，爹爹他——”

秦飞月堵住儿子的嘴，低声道：“不要说了，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爹爹他会离开我，不管以什么方式离开，这是他的选择。让他去吧，他也是个苦命人。”

古云霄愕然，道：“娘，你知道我爹爹的真实身份吗？”

秦飞月缓缓摇了摇头，道：“他不说，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不管他是个什么人，在我眼里，他是娘的丈夫，是你的父亲，这就够了。”

古云霄道：“可是他——”

秦飞月再度打断儿子，眼含温情之泪，道：“他除了是娘的丈夫，是你的父亲，他还是一个男人，他走了，是去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了。霄儿，娘可以承受一切，不要担心娘。”

古云霄想不到娘亲一向不善表露感情，内心却如此细腻丰富，又如此伟大，不由哽咽的叫了一声：“娘！”

秦飞月握住儿子的手，道：“娘知道，你是来跟娘告别的。霄儿啊，娘没事，娘在这里很好，去追求你自己的路吧。娘说过，你爹爹也是个苦命的男人，希望你们爷俩有一天能相见，都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后一齐回到娘这里来。”

古云霄感觉一股温情洪流，堵住了心口，强绷着嘴，趴在地下给娘磕了几个头，握着娘的手，说了句“有事紫竹巷找莫老”，洒泪分别。

出了秦家堡，萧仙儿和金童在远处等着，三人连夜出镇，在天边星辰的指引下，往无尽的黑夜中走去。

路过一片山岗，忽然远处的密林里传来野兽不安的躁动声，紧跟着狮吼虎啸，禽鸟夜奔，似乎安静的树林里，突然闯入了一位煞星。

古云霄和萧仙儿吃了一惊，首先想到了兽潮。金童更是紧张的握住了宝剑，随时准备跟里面冲出来的野兽厮杀。

古云霄忽然感应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忍不住惊喜于色，低呼了一声，飞身朝山岗里掠去。刚掠了不远，只见自对面的密林里，嗤的飞出一条红线，一条长约二尺的红线蛇缠在古云霄手臂上，吃吃吐着红信。

“主人，你来找小红啦，真是太好啦！”小红蛇口吐人言，发出小女孩般好听的声音。

古云霄喜道：“小红，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被那个大坏蛋抓走了，准备去救你呢！”

小红道：“那个大坏蛋确实很厉害，又会摇一串古怪的铃铛，想收服小红，不过小红可没那么好对付。这不，还是给我跑掉啦。只不过这些天养伤，才没有回去找主人。”说着，眼神中真的流露出重伤未愈的无力感。

古云霄心疼不已，急忙将它收进了乾坤珠内，让它好好养伤。小红能从熊荫这个驯兽师的手下逃走，却是令他大感意外。这还是初生不久的小红，等以后她成年了，其战斗力岂非更加惊人！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温暖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