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二章 青龙之令·洒水成兵
「没有不过,姗拉朵姊姊,这小子说那是他的心声没错,我为你抓到现行犯一名,趁着他不能动,你就随便处决他吧!」
姗拉朵笑到合不拢嘴的样子,好像看到生平头号大敌掉落水中,而她正忙着落井下石。见她那么欢喜,孙武也想替她高兴,问题是自己甚至弄不清楚银劫是谁?
「少罗唆,小子你自己的伤势自己看着办,现在要带你去看救命恩人。」
「这个嘛……有点难解释,晚点再说,你先去见你的救命恩人吧!」
针上头传来异味,那气味与姗拉朵满屋的药味相似,应该是用药物浸过的特殊药针,至于这些药针有何效果,孙武现在不想知道,毕竟自己的伤势严重,如果要讲究医生人选,那自己就该与任徜徉交换地方来睡,只要姗拉朵有能耐治好自己,无论她用什么方法,自己都不想过问了。
「小武,你感觉好一点了吗?」
小殇伸手到孙武颈侧拔下一根针,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根针,但在针头离开皮肤的瞬间,孙武奇痛攻心,仿佛全身血肉被硬生生地从骨架上扯下来,眼前一黑,几乎当场就痛晕过去。
不过,要说到烦,自己恐怕不是最烦的一个,因为耳边反覆有个苍蝇般的声音,不住吵闹骚扰,尽管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得出来,那个人的心情很不好,非常地烦躁……
想到小殇的所作所为,孙武怒斥出声,但小殇却显得满不在乎,大剌剌地表示明知道打不过的战斗,不开溜就是傻瓜,而且……
「喔喔喔喔,小武,你醒来啦~~~~」
「不,你做得很好了。因为你的努力,呼伦法王的问题已经获得解决,潜伏在慈航静殿的奸细也被查出,连银劫都被逼现身,这都是超出原先预期的成果,你做的真的很好。」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
「……果然,这个变态的婆娘不只是奶大,力气也是一样大,十几年前可能是个变态的大力波霸色魔。」
青龙令奏功,五个通体湛蓝的晶石灵卫应|召而出,全都是近两尺的身高,体型魁梧,赤|裸着半透明的上身,手臂上套着石环,面部表情栩栩如生,远比早先的土偶更像真人。五名晶石灵卫,媲美五名一等一的顶尖高手,合力出手,挡向怒啸中的血龙群。
『随心所欲神功?不,是魔门的百变天魔大法!』
难道说,是其他与苦茶方丈相貌类似的人?什么双生兄弟之类的人物,特别赶来相助,所以眼神才会如此相似?呃,想想还是不太可能,慈航静殿是和尚庙,不是家族企业,哪来这么多兄弟姐妹的亲戚?虽然说……苦茶方丈曾经有过搞出私生子的不良纪录。
姗拉朵从小殇手上接过细针,弹指重新插了回去,透过正前方的镜子,孙武也看得明白,自己前半身插满密密麻麻的牛毛针,从数量上来看,起码有千多支针,除了插在穴道之上,剩余的也不晓得是在插些什么,不过这些针上闪着异彩,五颜六色,似乎各有各的功用。
「黄雀?我不明白,而且我没有那么了不起,如果苦茶方丈他老人家还在,他一定能轻易……」
「哇哇哇,你搞错了啦,小殇,你不要随便模仿我声音说话啦!」
听见了孙武的话,任徜徉在棺材里高声抗议,震动棺材板。孙武听了感到歉意,但姗拉朵却抢先有动作,抬腿便踢在棺材上。
「吼~~~~~」
银劫的身形往下降落,但转眼间他脚下的银靴就喷出熊熊烈火,支撑住他下坠的身形,迅速朝西北方天空飞去,一下子就消失了身影。
这是孙武最困惑不解的地方,不过小殇的回答很简单,直接伸指点向姗拉朵,点明问题的源头。
在青龙令的各种召唤物中,土偶、水偶最容易成形,其次会有木头、钢铁、金银的不同质变,若能超脱金木五行,呼唤出透明晶石一类的灵物,那就是第一流的法宝操控者,能够满足青龙令的能量需求,真正发挥出其威力。
(啊!这里好像是姗拉朵夫人的……)
声音说得很轻,却还是被孙武听见了,被污蔑的少年立刻为自己辩护,「胡说八道!那种大到可以当桌布的内裤,谁想偷啊!我根本……」
「不,没有那么简单,苦茶方丈虽然大有把握战胜呼伦法王,但银劫不是泛泛之辈,持有青龙令的他若趁势下手,苦茶方丈就孤掌难鸣,一场战斗不用打就已输了九成。」
(妃小姐好像不喜欢姗拉朵夫人,对喔,她以前说过姗拉朵夫人是什么罪人,不晓得这个罪人是什么意思,我有时间应该去查一下的。)
慈航静殿的秘密资讯一向由传法长老负责保管,所以像那种「暗中守护慈航静殿的超级高手」,也只有传法长老和方丈知道联系方法,小殇来找姗拉朵,姗拉朵立刻就请秘密高手前去赴援,至于任徜徉、妃怜袖,那都是动员到正在附近研究地道的路飞扬,从地下进行回收救援的。
「小武,你干得太漂亮了,哈哈哈哈,银劫那个家伙等于是被你狠狠踹了一记屁股,像条落败狗一样糗掉,逃之夭夭了,哇哈哈哈,太爽了,好久没那么爽过了!」
※※※
孙武喜出望外,抬头一看,发现不只是任徜徉,小殇、妃怜袖都身在药庐中,只不过每个人的状况不同,小殇笑嘻嘻地翘腿坐在凳子上,妃怜袖坐在一张茶几旁,闷不吭声地用药布裹伤,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任徜徉则是直接被放进一副棺材里,当成死人看待。
「你以为神秘高手是送外卖,你有危险时候可以随传随到吗?如果不是我先飞走去找救兵,你们这会儿早就被杀光了!」
趁着能量耗损的空档,这个动作起了效果,孙武觉得胸口的狂躁之气受到控制,气血也有平复下来的迹象,只是体内的舍利能量似乎还想进行最后反扑,残余能量传送到肢体,逼发出无穷大力,要将黑衣人的那双手臂震开。
「呼!还好,幸好任兄与妃小姐的情形不严重……」
战争结束,武沧澜在扫平逆贼叛党的同时,也清光了自己成皇路上的所有竞争对手,三神器被武沧澜全数回收,并且宣示这三件威力惊人的法宝是「天子御器」,非天子而持有三神器的野心份子,天下人可共诛之,却又在宣告完此令后不久,将三神器之一的「青龙令」赐予其心腹爱将银劫。
而在残余的舍利能量宣泄完毕后,精疲力尽的孙武软倒坠落,被黑衣人接个正着。少年吃力地睁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屡次相助自己的神秘人模样,却只看到遮住脸面的黑头套,还有一双非常慈和的眼睛。
「对了,大家都没事吗?」
位列四大御前侍卫统领之一的「银面具」银劫,是从武沧澜少年时代便追随他至今的头号心腹,其深藏不露的实力,江湖上没有人胆敢质疑,青龙令由其持有,象征着他「代天巡狩」的特殊身分,无论代表意义或实质威力,都让人深深忌惮,刚才东方山区忽然出现土偶,这本来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虽然能够聚土为召唤物的法宝不算难得,但能在顷刻间召唤出这等巨大的土偶,那就非青龙令与其真主不可了,慈航高僧们俱是见多识广之人,一见这情形,便晓得是银劫亲至。
「小子,你算是很走狗运了,使用神掌是小事,但你让那个鬼舍利的能量连续冲击你身体两次,嘿嘿,你以为自己真是金刚不坏之身?如果不是血蛭虫替你承受了伤害,又有高手替你运气护住腑脏,你早就被压得粉身碎骨了。」
这结果令旁观者同感讶异,但对青龙令的持有人来说,却是意料之中。在五点蓝光被吞没爆碎之前,众人只见一道银色身影笔直冲天飞射,姿态飘逸好看,刚好避过了下头疯狂肆虐的血龙,任血光呼啸横扫而去,将所经之处的树林和土地彻底破坏。
「对不起,几位,没事的话,我想要先离开了。」
故老相传,真命天子持有青龙令时,能够超越青龙令的正常形变,配合天子之血中的九五纯阳,召唤出最强的真龙,吞噬掉所有天子之敌。在传说中,大武王朝开国祖便是一个能以青龙令唤出真龙的天子,但是否真有其事,至今已是无人能够证明,而在太平军国时期,虽然有皇子持用青龙令出战,但并没有谁能够召唤出真龙过。
这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小殇告诉孙武,任徜徉与妃怜袖都是在孙武战斗时,先被回收抢救的,因为急救得早,所以没有什么大碍。妃怜袖手腕骨折,任徜徉则是全身多处复杂骨折,外加头破血流,对普通的医生可能有点棘手,但姗拉朵虽然不是医生,这类的伤势对她却还不是大问题,现有的药剂将就着用用,就把两人的状况处理好了。
任徜徉平时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只有他欺负人的份,曾几何时会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但只要一碰上姗拉朵,他就像是碰到了天敌般,全然逆来顺受,不敢反抗,这点让孙武觉得很奇怪。
自己所学的每一项武技,都替自己带来了一丝莫名牵扯,从这角度看来,学了那么多的武功,根本不是资产,而是一堆陈年负债。光是慈航静殿的债务,就已经弄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加上魔门的份,未来恐怕是有得烦了。
自己并不晓得什么「随心所欲神功」,照理说也没修练过,不过,应该就和「无孔不入掌」和「易筋经」一样,都是在那一大票杂烩秘笈里被灌输进来的吧!西门朱玉的独门内功,照理说应该没人晓得,但自己连「如来神掌」这种高机密武学都闷着头练了,再学会那种淫贼内功倒也不足为奇。
「回收当然是做得很彻底,不会遗漏的,你可以放心,她也有被回收啦!」
黑衣人摇头道:「先不说这个,小武,你这次运使神掌时候,佛血舍利发生什么变化,你可以说说看吗?」
「那倒是,不过……」
才这样一想,立刻就有人倒楣遭殃,「碰」的一声被姗拉朵重脚踩上面门,发出惨痛的呼声。在姗拉朵的实验药庐里头,雄性生物向来得不到好待遇,男人更是这屋里唯一倒楣的对象,不过这一次遭殃的却不是孙武,而是屋里另一名男性。
「你、你们干什么啊!我的伤还没好,不要急着把我扫地出门啊!」
透过血光映照,远处的众人看得十分清楚,半空中一名身穿银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脸上戴着一副银光闪闪的面具,身形高瘦修长,黑色长发飘逸,看上去似乎是个很有书卷气的男子,与他在江湖上著名的黑暗形象全然不同。
大武皇室三神器,是皇权的证明,不但能够与天子血脉相呼应、引发异能,本身更有莫大威力,大武王朝的开国祖持三神器杀尽强敌、开拓王朝霸业;太平军国之战时也曾立过功绩无数,三神器分别为皇子们所持有,随着王朝大军力拼太平军悍将,更曾与天妖数度交手,成为当时中土皇者的象征物。
「呃……那个黑衣先生是你请来的?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慈航静殿的神秘救星,本来应该只是个传说啊!」
一掌魔动山河,造成了这个意外的结局,但问题的源头却还没平静。连出三掌的孙武,力量有了一瞬间的衰退,潜伏在地底的黑衣人把握住时机,全力输劲,要把孙武的逆乱气血镇压下来。
始终维持沉默的妃怜袖站了起来,向众人告别离开。她的伤势最轻,不像任徜徉、孙武那样需要多重治疗,简单的包扎完毕后就可以离开,虽然她的解释是这样,但孙武却觉淂不是这么简单,妃怜袖的态度反常地冷淡,似乎非常不情愿在这里多受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