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真心实意(2/2)

首发：~第127章 真心实意

谢珏却问道：“是不是因为程姑娘的事情？你担心谢瑾会连累到她？”

见宛言不说话，他又道：“放心，我自然知道你们两人关系好，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听到他这样说，宛言心里掠过一阵暖意，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你。”

谢珏愣了一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见她眉目间仍旧不见多少舒展。

“言儿，你有什么话只管告诉我，我们两人之间尽可知无不言。”

他都这样说了，可宛言却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在想，以后或许你会有很多妃子。”

即便从认识他那一日起她就清楚，以谢珏的身份，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可是想起这些，心里难免还是觉得不是滋味。

谢珏被她这话说得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后竟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那样开怀，让宛言觉得自己刚才像是说了什么笑话似的。她有些不解的盯着他，却见他眼中的笑意那般真挚，不带半点假装。

谢珏顾自笑了一会儿，这才停下看着宛言，眸中带着些许促狭：“你有一日肯为我这般苦恼，我却是受宠若惊。言儿，我以为我的心意你已经很明白了。”

他的心意她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却也不曾想过他会为了她放弃整个后宫。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谢珏并未难为她，也没有一定要她说些什么，只是道：“言儿，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是愿得一人心，我对你的心意，是此生断不负。即便我做了太子，甚至以后走到更高的位子，我也只会有你一人。”

他的这些话，惊得宛言好一会儿不知作何表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所说的那些，都是她之前不敢去想的，却没想到，他就这般坦然直白地通通说了出来。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谢珏，有时候身处某个位置，身不由己，即便你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满朝文武，大梁子民，你又要如何向他们交代？”

这话说得再实际不过了。

莫说君王，身负一国之责，便是太子也不能随心所欲。

看似掌握着天下至高的权力，可实际上也是被最多的枷锁束缚，很多事情半点由不得自己。

谢珏顿了顿，看着宛言认真的神情，轻叹一声：“言儿，你说的话我都明白，身为太子，身为帝王，不得不为子嗣考虑，往大了说这是为了宗庙社稷，往小了说这是为了我谢氏天下。”

“可是，你知道我出身皇族，从前的种种经历让我想要得到太子的位子，想要这天下再也无人可以伤我分毫，但你知道吗，这天下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不是非要不可，这又是什么意思？

宛言看着谢珏，见他神情渐渐认真起来：“一开始，想要权势地位，只是为了自保，后来，又想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再后来，又觉得想要尽自己的力量让百姓安居乐业，天下海晏河清。甚至，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可以不是我，但一定要是一个真正为国为民的人。”

“不瞒你说，我的兄弟不少，其中也不乏有才干、有胸怀、有谋略的人，只是他们大多年纪尚小，还不堪为任，所以这个担子便落到了我的肩头。”

“可假以时日，他们也必然是栋梁之材，甚至是帝王之才，那时，若要我将皇位拱手相让，我也心甘情愿。”

“所以言儿，那些权势地位带来的枷锁束缚不住我，它们能束缚的是害怕失去它们的人，而我，从来就没有怕过。”

直至此刻，宛言才看清楚谢珏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

她以前一直觉得，身在皇家，得天独厚，比普通人多了一份尊贵，也多了一份机会，所以谢珏想要那至尊之位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说是顺理成章。哪怕，他的初衷只是为了自保，只是为了先保住自己，才能保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可是今天，她才意识到，原来是她看低了谢珏的心思，他心里装着的，是比这权势地位更广阔的天地。

而他之所以将这些告诉她，就是为了让她放心，就是为了告诉她，他谢珏此生只会有她一个人。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时难以言语。甚至心里有些愧疚，愧疚自己总是自以为了解了谢珏，却从未关心过他真正要的是什么。

“言儿，有的帝王为了子嗣，为了传宗接代，需要很多的妃子，有的帝王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享乐，也需要很多的妃子。可我不是他们，你不用担心此事，孩子你想生就生，若是不想生，我大可寻一个谢氏皇族的孩子寄养到你名下，抑或是我们归隐山林，让更有能力的人去治理这天下。我更不会为了子嗣再立别的妃子。”

“谢珏，对不起。”宛言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这两年我一心想着要报仇，要夺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因此遗失了许多更珍贵的东西。我甚至没有花什么时间去了解你。”

“以后，你愿意让我更加去了解你吗？了解你的开心，也了解你的难过，了解所有一切你想让我了解的你？”

“我当然愿意，我一直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