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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9章 ?三十八章 大闹法场
第十九回 神秘祖居士 铁骨洪香头(下)
锦州是关外重镇,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城高池深、驻屯重兵。
白龙驹载着金风风驰电掣,不日到了古老巍峨的锦州城前,形单影只的金风风尘仆仆,心怀忐忑。此番锦州之行他实在没有把握,但心中一直抱有一个天真的想法。在他看来,官军的责任就是保境安民,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在城门口,他见到守门官军拦住进城的行人严密盘查。
城门口张贴着告示,原来总兵大人捉到一个反贼逆犯,正游街示众;午时三刻便要问斩,因而戒备森严,防范乱贼同党混入城中劫法场。
金风腰间藏有灵蛇剑,为免被官军搜到,学着前面的人给门军手里塞了银子,才得以顺利通过盘验。进了城关,见沿街聚着一些百姓翘首观望。他坐进一个糕饼豆花棚,探询得知,官军捕获到由关内来辽东宣扬教义、传播天地会的一个大头目洪彤天,正在游街示众。据说此人是朝廷钦犯,在关内蛊惑民心、聚众谋反,被官府悬赏通缉。此番应锦州“红缨会”首领杨二郎之邀,专程来锦州接引“红缨会”加盟“天地会”。因间隙告密,遭官军围捕。
“红缨会”头领杨二郎拒捕就义,洪彤天被俘落网。为儆效尤,林总兵决定游街示众后,午时三刻将匪首洪彤天当众正法,将首级送去朝廷请功。
金风问:“既是朝廷要犯,何不直截押送进京?”
那人低声道:“近年关内反清复明的浪潮风起云涌,‘天地会’、‘三郎香会’等反清帮会势焰日张,林总兵怕押送途中被囚犯同党解救了去,一番功劳却落得竹篮打水空欢喜,因而决定送人头上京保险得多。”
金风好奇心起,也站在人群中观望。不多时,一队官军押解着一辆囚车转了过来。但见槛车之中,一个须髯戟张、头角峥嵘的中年汉子披枷带镣、困锁囚笼。
那汉子虽是囚犯,却无丝毫萎顿羞惭之色,昂首挺胸,坦然自若。望着夹道而立的民众大声说道:“诸位乡亲,我洪彤天所以被擒游街,一不是因为杀人放火,二不是因为打家劫舍。为的是推翻清廷暴政,还天下一个明净的天地。大家居于偏远的关外,不知清兵入关的血腥残暴。当年攻陷中原,‘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草菅人命、杀人如麻;入主中原后的满洲权贵圈地霸田,横征暴敛;清廷为压制民意,大兴文字狱,对不满暴政的民众大肆杀戮。桩桩件件、林林种种真是罄竹难书。在场兴许有来自中原的汉人同胞,这些年大家遭受异族欺凌压榨的窝囊气难道没受够吗你们之中或许不少是满人,将心比心,你们的良心能安吗?”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铿锵有力,围观群众窃窃私议,颇有共鸣。
官军中为首的高高瘦瘦年轻军官一皱眉,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真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给我打,不许他胡说!”便有马弁向着钦犯劈头盖脸地抽了几鞭,那钦犯洪彤天脸颊上立时肿起几条血痕。他面无惧色,犹自不住笑骂。那军官恼道:“把他的嘴堵上,一会砍了他的头,看他还说不说、骂不骂!”
一个兵卒找了块破布去堵囚犯洪彤天的嘴,洪彤天将嘴向前一送,一口咬下那兵卒两段手指,痛得他不住惨叫。
洪彤天昂然说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把亿万草民视为砧板上任由宰割的鱼肉,你们做也做得,天下百姓却说也说不得吗?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刽子手,你们手里的刀再快,却封不住民众悠悠之口!”
金风脱口赞道:“说得好!”
那军官向金风这边横了一眼,呵斥道:“大胆刁民,迎合反贼、诽谤朝廷,当心治你同谋之罪!”唯恐夜长梦多,带领官军押解着囚犯匆匆远去。
金风裹在人群中跟随人流去法场观望,法场设在菜市口,已有不少观众早早等候在那里。
监斩台上居中坐着一个高大魁梧、须发花白的威严武官,官服的前后补服绣着威武的雄狮,顶戴上缀着红宝石,上衔珊瑚,那是正二品武官的品级。身后旗罗伞盖仪仗鲜明,旌旗上大书“锦州总兵林”的字样。原来锦州总兵要亲自监斩这个朝廷钦犯。
林总兵的左首坐着个光头老者,满面红光,头顶油光铮亮,寸发不生;右首坐着个白发文士,五六十岁年纪,骨瘦如柴,蓄着雪白的山羊胡须,手中轻摇羽扇,摇头晃脑,慢条斯理,正与林总兵计议。
年轻军官走到林总兵案前禀道:“参见父帅,钦犯已经押到,请父帅发落。”
林总兵道:“把罪犯押上来,本帅要亲自审讯!”
年轻军官一挥手,军兵将囚犯从囚车里拉出来押到台前。林总兵上下打量洪彤天一眼,撇嘴讥笑道:“大胆反贼,真是愚蠢。你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乃是辽东,满清龙兴之地。你到这里来鼓动反清复明,真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如今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说?”
洪彤天昂然道:“大丈夫顶天立地,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为驱除鞑虏、反清复明,捐躯成仁,死得其所!”
林总兵怒道:“混账,你这个乱贼,真是古恶不俊,死有余古!”
身旁摇羽毛扇的白毛师爷低声道:“大人错了,是怙恶不悛、死有余辜。”他说话一副公鸭嗓,很是特别。
林总兵白了师爷一眼,颇为扫兴 。一拍虎胆,向钦犯喝道:“大胆反贼,竟敢虫或民心,扇动叛乱······”
白毛师爷忙又在旁插言道:“大人,是蛊惑民心。”
林总兵当着台上台下众多兵卒和民众被师爷纠错,脸上讪讪的自觉有失体面,不禁恼火道:“虫子我还不认识吗?不必啰里啰嗦,验明正身,就地正法!”
中军官答应一声,下场对着画影图形仔细查验后回禀:“禀报总兵大人,查验无误,确是朝廷钦犯洪彤天!”
林总兵抬头看了看南天一轮红日,已临近午时三刻,一拍虎胆,吩咐:“时候差不多了,开刀问斩!”扔下签来。
刽子手含了一大口酒,“噗”的一声喷在刀面上,双手高高举起系着红绸的一口明晃晃的鬼头刀,便要行刑。
忽然间,远处车轮滚滚,一人挥舞长鞭驾着辆马车高声吆喝着:“马惊了,大伙闪开!”疾冲而来。夹道观众纷纷闪避,守护法场的官军正要阻拦,车夫长鞭甩起,将几名兵卒远远抽倒。转瞬间车马已闯入法场,冲到行刑台前。马车夫长鞭一挥,鞭稍卷中刽子手高举屠刀的双手手腕,向回一拉,将那刽子手拖得一溜趔趄扑倒在地。车夫长鞭奋力挥舞,将死囚洪彤天身畔负责守护的军士打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他继而长鞭挥去,缠住洪彤天腰身,用力向回一扯,将洪彤天身躯卷起,凌空拉过,落在马车上。
林总兵回过神来,惊呼:“有反贼劫法场,抓住他们!”官军闻声而动,纷纷围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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