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刘鸿生(1/1)

首发：~第2章 ?刘鸿生

02 进工厂

学校毕业，是时间的波浪。分配工作，是偶然的碰撞。能当工人，是时代的释放。

永做侠客，是从小的希望。走进社会，是心底的向往。能见世面，是自身的渴望。

离开家庭自己闯，才是少年内心的激荡。

上面的诗是冷啸天离开学校时，感慨万千所作。1970年9月，冷啸天这届初中毕业生开始分配工作。这届初中生，上中学先后不到两年半，几乎没有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读几天书，就匆匆地毕业了。非常庆幸的是，他们毕业后直接进入工厂没有经历上山下乡。而上两届毕业生都分配到外省市插队没有一个留京城。

学校将学生们集中到学校大操场，准备宣布毕业分配去向，当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鸟儿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路边水渠里的青蛙跟着共鸣，连微风也来凑趣。学生们在操场上坐着唱：“歌唱祖国”。他们眼光闪动，内心激荡。所有人敞开嗓子高声歌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每个人的声音是平时的几倍，异常嘹亮；歌声仿佛要刺破云天，冲进宇宙。学校老师出现，歌声瞬间停止，全场鸦雀无声。只有老师大声宣布同学们的分配去向的声音回荡在大操场上。冷啸天、刘鸿生和其他12位同学在第一批公布名单中，他们被分到一个军品生产厂。

工厂派卡车将14名附中同学接进工厂。冷啸天拿着行李和刘鸿生一起坐在卡车上，心里难以平静。他想：“自今天开始，我将脱离以家庭为中心的学生时代，一下跨进工人阶级队伍。我从平时接触的只是同学、老师的窄小空间；今后就要直接进入全社会的广大空间。这为我提供出一个全新的活动舞台，我要做好在广阔天地尽情遨游的准备。”

尽管冷啸天只有15岁，但是将要成为工人阶级一分子，让他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这时，冷啸天的头脑里突然蹦出一首豪迈的诗句。

欲脱约束心致远，恰逢离校入尘寰。

何时站起清环宇，可让华夏超云端。

在没有家长约束下，冷啸天像所有初入社会的懵懂少年一样，心里有一种将要接触新事物的悸动和想要在人世间闯荡的欲望。一同进入工厂的还有19中与京航附中的32位初中毕业生。工厂安排这批新入厂的初中毕业生集中学习，他们住在厂职工宿舍的二楼，16人住在一个屋子里过着集体生活。

冷啸天和刘鸿生分在一个上下铺，刘鸿生在上铺。他们正在宿舍整理自己床铺，一个戴着眼镜的中等身材中年人，走进屋子问：“谁是冷啸天？”

“我是！”

“我是厂工会的文体负责人，我叫邢遂溪。我知道你有美术特长，今天，我们要写一条10米长大横幅，挂在厂门口。你能写吗？”

“写在布上，还是写在纸上？”

“你用排笔、墨汁，写在整张大字报纸上就行。我们管固定在横幅上和挂起来。”

“好的，没问题。刘鸿生，你帮我看一下行李，我写完大字标语再回来整理。”

冷啸天将床铺的行李交刘鸿生看管，就随邢遂溪一起到了现场，他拿来纸、墨汁、排笔，冷啸天就在大字报纸上写字，每张纸上的黑体字写得笔画匀称，工整醒目。10分钟写完，冷啸天感到这次的字写得很顺畅，他满意地回到宿舍。床铺已经被刘鸿生整理好，他悄悄地来到冷啸天身旁神秘地说：“走咱们找个地方，‘米西米西’去。”

他俩来到二楼阳台，刘鸿生变戏法般地拿出一包猪头肉和一瓶啤酒。京城当时还是散装扎啤的天下，瓶装啤酒很少见。

冷啸天说：“瓶装啤酒！我从来没有喝过！过年过节我家只喝桂花酒和葡萄酒。”

“是的，我家只喝白酒，我也从来没有喝过啤酒！”

刘鸿生生疏地打开啤酒喝了一口，直接就吐了出来，说：“什么味？好像坏了！”

冷啸天拿过啤酒对天看了一下，非常透明和别人喝的啤酒一个颜色。冷啸天说：“没有坏呀！”

说罢也喝了一口，马上也吐了出来。

这时，住在床对面的1班同学李国庆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不客气地拿起啤酒一气喝了半瓶差点见瓶底。刘鸿生急忙说：“留点嘿！李国庆，你丫还真不见外，我一口没有喝呢。”

李国庆忙将啤酒递给刘鸿生，刘鸿生和冷啸天各喝了一口啤酒就没有了。李国庆伸手就去拿猪头肉，刘鸿生推开他的手，生气地说：“我认识你吗？你伸手就吃！”

李国庆说：“刘鸿生、冷啸天、咱们是同学，你小气什么？我这里还有2瓶啤酒，咱们一起喝呗。”

李国庆来到一个新地方，要找寻新朋友相助，才心里有底。他观察过附中来的同学，认为刘鸿生、冷啸天是可交之人。李国庆看到刘鸿生买啤酒和猪头肉就知道他俩要吃一顿，于是，他也买了2瓶啤酒跟了过来。

刘鸿生、冷啸天对视了一眼，也认为在陌生地方多一个朋友没有什么不好。刘鸿生将猪头肉递了过去，三人喝完了2瓶啤酒吃完猪头肉回到宿舍。 冷啸天、刘鸿生只喝几口就满脸通红，李国庆却脸不变色，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们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天南地北地畅谈起来。

当一条“热烈欢迎新工人进入工厂！”的标语横挂在厂门口后，醒目工整的标语得到了厂领导的表扬。工会领导直接将以后的宣传标语、宣传板报，全部交给冷啸天负责。

工厂按照部队方式编制各个部门，厂部下辖1、2、3、4、5、6连为生产部门，7、8、9连为生产维护部门，10连为生产技术后勤保障部门，11连为生活后勤保障部门。

冷啸天、李国庆、楚志强、宫丽英，等4个“小青工”被分配到10连，10连包括：连部、供应科、运输班、原材料仓库、化验室、检验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