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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五章 伤,逝
人们对于坏消息总有一种敏锐的洞察力和好奇心,不一会儿,水坝边上就聚集了很多穿着雨衣雨靴来看热闹的人。
她们不明事情原委的乱猜,站在旁边,议论纷纷又或者人云亦云地颠倒着是非黑白。
可随着雨下得越来越大,加上上游的水不断汇入,被拦截在水闸上游的水面不断升高,随时都有溢出堤坝的风险。
“啊哈啊,我的儿呀!你怎么能去找你那死鬼爹啊,让我一个寡妇可怎么活呀!”胖女孩的妈妈从人群中挤出来,趴在堤岸上,哭天喊地的叫嚷起来。
随着雨势严峻,上游水已泛滥至两边堤岸。扶德洲的助理小李慌忙赶来,让扶德洲裁决:
“县长,上游水已经开始泛滥至堤坝,各气象和地质专家预测如果再不开闸放水,此处定被洪水淹没!”
扶德洲被自己所肩负的一县之长的重担砸醒,他看着副坝被雨水击打的水面,和远处跪在的扶桑,耳中充斥着胖女孩妈妈的哭喊和人群中的议论纷纷。
他抬头望着天空,郑重地对小李说:“疏散堤岸群众,确保人员安全,准备——开闸放水!”说完,滴入眼中的雨水和着泪水便顺着眼角流出。
小李收到指示,便安排人员疏散群众。
听到要开闸放水的决定,胖女孩的妈妈破口大骂:
“扶德洲你个王八蛋,你家人的命不要就算了,你他娘的要让水冲走我儿的尸体!没门儿!你个缩头乌龟,还我儿子啊!”
伴着嘶声的责骂,在众人的合力下,将胖女孩的妈妈抬了回去。
当颤颤巍巍的扶桑走到扶德洲身边时,他叫住了扶桑:“桑儿,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妈妈,我已经让人去接你昱叔叔他们了,等我忙完公事,我就回家。”
扶桑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一句爸爸了,她顿了顿,抬起哭红的双眼,呆呆地走开了。
小李疏散完人群,检查完毕后,向扶德洲请示:“县长,一切安排妥当,咱们回指挥站吧。”
扶德洲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准备开闸放水事宜,我一会就回去。”
跟随了扶德洲十几年的小李看着眼前隐忍着痛苦的领导大哥,心中满是同情,他没有劝慰,安静的离开了。
身边空无一人的扶德洲终于再也绷不住了,他卸下了坚硬的铠甲,跪倒在地,与天同泣。
他何尝不想救洪水中的儿子、挚友,可是身为一县之长,他必须以大局为重。
那位母亲的谩骂他何尝不痛心?他的家庭也被坝中的激水冲散了。
可他不能停住脚步,他还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和那两家受害的家庭。
他捧起坝中的水泼向自己的脸,待清醒后,他向指挥站走去,继续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扶桑紧紧抱着下半身不断滴血的酷噜,在雨中狂奔。她绝不要再失去任何一个了!
到了医院,她恳求着护士救救怀中酷噜。护士看她焦急的模样有些心疼:
“小妹妹,这里不给动物看病,你得去找兽医。”
护士给扶桑指着兽医院的方向,扶桑来不及道谢,疯狂地向兽医院跑去,连被绊掉了鞋都不知道。
她冲进兽医院,将酷噜交给医生,不断恳求医生救它。她现在手术室外不断地祈求着。
这时,医生走了出来。扶桑兴冲冲地冲上去,渴求着说:“酷噜没事了是吧!”
医生摘下口罩遗憾地说:“它的身体大部分骨折,内脏出血。四肢的骨头已经将内脏穿透,它在受伤后应该还忍痛站起来走动过,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它应该还在等你,赶紧去见它吧。”
扶桑听到医生的描述,心如刀绞。她冲进去,跪在手术台前,笑着抚摸着酷噜:
“酷噜小公主,以后不要为了我再干傻事了,我不值得。等下辈子换我为你千千万万遍吧!”
扶桑亲吻了酷噜的头,强忍着痛苦,轻声说:“我很好,不用再强撑着了,去吧,酷噜。”
扶桑说完,酷噜强撑着半睁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扶桑感受到酷噜彻底地离开自己后,哭干了的眼泪已经不能再从身体中抽出一点水分,撕破的嗓子发不出半点嘶吼……
她只能将头埋在酷噜的皮毛中,默默地绞割着自己的心。
医生轻拍了扶桑的肩膀,轻声说道:“我们要下班了,将它带回家安葬吧。”
扶桑轻轻地将安静的酷噜抱在怀中,痛到极点的她呆呆地走出了医院,口中呢喃道:“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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