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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00章 挖心
她扯了一下唇角，但是因为太久没有动作，脸部都显得僵硬，声音低哑，不似她发出的声音：“为什么？”
她问。
清梧直接忽略了她的话，修仙之人，耳聪目明，神识范围内纤毫毕现，怎么可能听不到她的话，但是清梧装作没有听到，他别过眼去。
仿佛这样就可以看不到姒浸月的讽笑。
姒浸月的世界一直以来都是清梧，但是有一天，她的全世界对她说了不，将她关进水牢，挖她双眼、毁她丹田。
刚开始姒浸月不是不抱希望的，或许是闹别扭了呢，只要见到清梧她说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
再后来，她觉得肯定是她做错了什么，不然清梧不会不理她，他不是还说好了要收她做大弟子的吗。
再到后来，姒浸月只能抱着原来的一点点记忆反复回味，也因此发现了许多事情。
比方说，清梧回回与掌门见面之后心情都格外低落，她说她是最后一只鸑鷟时清梧复杂的神色，不让她暴露她的身份，她每次舍身救他时清梧脸上的阴霾，就连在清梧答应她收她做大弟子的时候格外冰冷的脸色姒浸月都记得一清二楚。
无望的回忆反复回味煎熬，渐渐地，也就变成了绝望。
但是现在，连绝望也被寸寸冻结，她只想问一个明白，这是为什么？
清梧未应。
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师父！她是在说什么话吗？好可怜啊她，为什么她会被关在这里啊？”
姒浸月冷笑，“因为我是最后一只凤凰。”
“因为她沟通魔界。”清梧盖棺定论，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这样就可以歪曲现实。
“啊！她就是大师姐吗？但是师父她好可怜啊……”
“月霰！”清梧的语气顿时严厉起来。
女孩子似乎是掉了眼泪，“对不起师父，但是我就是觉得，会不会有什么隐情之类的。”
清梧的语气虽然依旧冰冷但是已经瞬间软化下来，“月霰，勾结魔族的人你同情她做甚！你才是师父的乖徒弟。”
原来她叫月霰啊，名字真好听。
清梧反复强调，斩钉截铁，似乎这样姒浸月就真的是魔族余孽了一样。
“所以，师尊，您来找我这个魔族余孽，是又想取我身上的什么东西了吗？”姒浸月冷笑。
“我是不是魔族余孽，您真的不清楚吗？我是，唔！”
剧痛从脊椎传来，钝刀割肉一般地，姒浸月的凤凰骨被寸寸抽出，旁边还夹杂着“师尊，您为什么要捂我的眼睛啊？”的天真的询问。
“您看，我这个魔族余孽的凤凰骨您可是视若珍宝呢。您的丹田是我的，您的命是我救的，就连您的根骨，也是我用凤凰精血改善的。”
姒浸月冷汗冒出，头发也被冷汗湿透，汗水顺着她的脸庞流下，她嘴唇干裂苍白，咬牙挤出这几句话。
白月霰在清梧不注意的时候，把她的眼睛露了出来，看到这个画面，瞬间害怕得缩了回去。
“这可是师尊心满意足的好徒儿了。哪像我，除了这一身凤凰血脉遭人觊觎，供人随意像个物件一样地取用之外，还被污成魔族余孽！您可真是我的好师尊啊。”
凤凰骨漂浮在空中，大概是被淬炼过，洁白莹润，时不时闪过紫色流光。
姒浸月感觉自己正在脱离水牢，火焰席卷而来，在火焰中她竟然感到一丝丝母亲般的温暖：“就叫浸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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