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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六章 害怕
“不过，张端叫他，指挥使。”
指挥使！
闻言江户与柳杜衡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渝都内，各军虽都受皇帝差遣，但各军有各军的职务，权利上并不互相干扰。所以除了各军的四品以上的官员互相认识外，剩下的兵根本认不出别人家的统领。
张端隶属于锦衣卫北镇抚司，而能让他叫上一声指挥使的，只有……
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杨健！
此时杨健到底是何方神圣还全然不清楚，只是当初钱征偷入户部，在锦衣卫内暗插人手，这些与杨健很有可能有着剪不断的关系。
当下，要找张端，必须立刻找到杨健。
柳杜衡与江户拜别了张端的妻子，又急冲冲地骑上马，奔到了锦衣卫指挥司。
两人进了指挥司，称有要事要找杨健，守门的锦衣卫并不敢得罪柳杜衡，便放了两人进去。
可司内的锦衣卫却告知二人，杨健早上来过一次后就出了门，到现在还未回来。
“那他最有可能去哪？”柳杜衡语速极快，急冲冲问道。
那名锦衣卫想了一会，片刻后说道。
“指挥使大人最近老是去校场，请镇抚使去那里瞧瞧吧。”
校场？
锦衣卫训练由指挥佥事负责，杨健从前几乎不理睬的。
柳杜衡越来越觉得杨健此人扑朔迷离。
两人到校场时，已是快傍晚了。
校场内空无一人，柳杜衡有些急了。
“去那里。”江户忽然指着前方，对柳杜衡说。
校场建在无人处的郊外，背靠一座矮山，江户指着的正是此地。
柳杜衡点点头，带着江户，骑马要从校场外绕到山脚处。
“你别急，不会有事的。”
两人仍是共骑同一匹马，江户在柳杜衡身前，感受着柳杜衡呼出的气息打在自己的头发上。
江户感觉到了柳杜衡急躁，不安，他微微向后靠了靠，后背几乎快要贴上柳杜衡的胸膛，伸手想抚柳杜衡的肩以此安慰，却道路颠簸，他只伸手抓住了柳杜衡披散在肩上的发。
柳杜衡的呼吸明显一窒，江户急忙松开了手。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山脚下。
“上山路途湿滑，你在此处等我，我自己上去。”
柳杜衡下了马，拿起刀便要走，江户见状急忙按住他的刀。
柳杜衡歪了歪头，不知江户何意。
“天黑了，我害怕。”
江户的那双丹凤眼真是漂亮极了，带上些楚楚可怜的神态，便叫人被勾起了魂魄。
柳杜衡不想让江户上去冒险，但想来自己已经将他带到了这里，不能又在此时撇下他。于是柳杜衡点点头，让江户跟紧自己，上山去了。
这山人迹罕至，若是有人来此，定会留下不少痕迹。
柳杜衡与江户便走便仔细观察着，希望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张端今日遇见杨健，实在是太巧了。杨健从来不来北镇抚司，他根本不可能认识张端。他为什么要和张端一起走？太巧合了。巧合得就好像是杨健一直暗中观察着张端，刻意与他相见一样。
为什么？
江户的脑中绷紧了一根线。
难道是……茶？
是杨健要杀自己？
不。
杨健不可能知道自己回渝都了，他不可能联系到诏狱内的杨孜和钱征。
他没有理由杀自己。
天渐渐黑了，江户思索着发着呆，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柳杜衡蹙着眉看着自己。
“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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