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屹月

675 种子正借马救国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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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675 种子正借马救国舅

三日之后,白玉堂按约定支付了剩余的银子,韩修宰这边,也就按数交付了米粮,商队立刻就来了人,把辽人库里面那些粮食,分三次都给他运走了。

与此同时,夏国嵬名守全这边的人,按照两国之间买卖的步骤,一步一步走下来,等到看见了韩修宰,问他索要粮食时,韩修宰好像刚刚知道消息似的,立刻惊讶了回复道:“实在不好意思得很:我们的粮食,前两天已经卖出去了,库里面实在没有了!”

夏人使者领头的那个,十分愤怒对修宰道:“我们忙活了好几天,连定钱都交了,跟上面也都说好了。韩度支现在给我说,你们库里面没粮了?!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上报与没藏国相,让国相找你们辽主说话,你等着瞧吧!”

见这个情形,韩度支立刻赔话道:“各位莫急,有话可以慢慢说。你们交了定钱这事儿,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几天我有事告假了,没在衙门,不知道是哪个度支收的?”

使者中另一个说话道:“度支也莫怪我们急,辽、夏两国一向交好,我们诚心来买粮,走的也是辽国的手续,怎么到了最后一步,你们突然告诉说,没有粮了?让我们回去怎么交代?!你们辽国人,做事不能言而无信,怎么办韩度支给想个主意吧。”

对此韩修宰回复道:“这事儿各位先不要急,主意么,也不是没有。我可以给你们透漏个消息:刚刚买粮的那些人,才走了不久,他们走的是哪条路,我也知道。至于能不能追上,就得看你们的造化了。”

玉堂这边,众人取了粮食后,立刻就开始往回走。一路上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日落之前找到家客店。客店不大,客房空的也不多,大家在一块儿挤一挤,一行人马,就这么在店里面住下了。

玉堂一向身体不错,运气也好,都没有受过什么大伤。怎奈这几天为了买粮,跟那帮辽国人拼起酒来,把命都给豁出去了。这一路又赶得太着急,到了晚上,玉堂胃里面突然绞痛起来,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才一睡着,就听见旁边有人在叫他。那人的声音很着急,而且挺耳熟,一开始没听出是谁来。玉堂勉强睁开眼看时,却见展昭浑身是血,靠近了告诉他话道:“快起来,不能再睡了。把他们叫起来赶紧走!”

这情形吓了玉堂一跳,立刻爬起来攥住他衣领,大声问道:“你给我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哪个害的?我去把他们碎尸万段!”还要继续再问时,玉堂忽然就醒了。才刚的情形仍历历在目,空气里似乎弥漫着血腥。

黑暗里面,玉堂突然大叫道:“都别睡了,王琪,孙勤,给我起来!刚才你们俩听见什么了么?”因玉堂一喊,王琪从被窝里伸出来一只手,把桌子上那碗灯拨亮了,便回复道:“咋回事,东人?是才刚梦见什么了么?!你别着急,慢慢说!”被他一问,玉堂突然哭了道:“明熠没了,他刚才来给我报信了!”

被王琪一叫,老孙哼哼着从被窝里探出头,也跟着道:“啥事儿啊东人?是不是做着噩梦了?什么声音?才刚我啥都没听见,你肯定是白天赶路累坏了!”

王琪此时已披上了衣服,揉了一通眼睛道:“声音什么的,我真的一点儿没听见。就是刚才你叫我时,我好像闻到股奇怪的味儿。”

玉堂已经穿好了衣服,听见了王琪句问,立刻转过头回复道:“是血腥味。”一句话让王琪明白过来,立刻也跟着点头道:“对,对,东人你一说我明白了,跟杀猪的血味儿是挺像,还是股挺大的血腥味儿!”

玉堂从床上跳下来,又去床头把刀取了,吩咐两个人说道:“不能再睡了。王琪你赶紧去叫人,老孙带着人备牲口。我骑着马,带着几个人去打探打探。你们把人马和牲口都准备好,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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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旦我发现不对劲,就会派人赶回来报信,你们立刻就得走。”

眼看着玉堂人已经走了,王琪的衣服也穿好了,老孙因为还没睡够,十分不情愿穿上了衣服,口里仍旧在絮叨道:“幻觉!他就是吃酒吃多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老王你那个猪鼻子,也和东人一个样,也跟着闻出个什么味儿。好好的,它能出来个什么味儿?真他娘会拍!

睡得好好的做了个梦,大伙儿就得爬起来赶路。大晚上的,咱们睡个觉容易么?你说这一惊一乍的,连牲口都跟着遭了殃,唉!”

就在人马召集完不多久,众人吵吵嚷嚷的,聚在那一块儿打瞌睡时,有人匆匆赶回来,朝王琪和老孙两个道:“王主管、孙主管,东人说了,后面的情形不太对,让咱们现在就得走!”

因这个话儿,众人立刻收拾了出发。黑夜里面,也不知走了多少里,打探的上前来报道:“孙主管,大事不好了!咱们才住的那家店,来了拨夏军,一把火把店给烧了!他们没找着咱们的人,已经朝前面过来了!”

老孙听见了立刻叫:“老王,老王!过来一下,我有要紧话跟你说!”说话的工夫,王琪已经从前面赶过来,对孙主管道:“我听他们嚷嚷说,店被烧了?咱们差一点中了招儿?”

孙主管道:“是啊,是啊,才报的信,咱们差一点都成了烧猪!我跟你讲,咱们这么走太慢了,蕃子马快,一会儿就能追上咱!不如这样,咱们把人马分成两拨:你带着牲口在前面走,我带着人马在后面埋伏,想办法给他们来一个伏击,你看怎样?”

对此王主管回复道:“行啊,老孙。想不到你一个南方人,关键的时候还挺靠谱,知道让别人先走呢!叫我说你也别埋伏,一会儿东人就过来了,咱们看看他怎么安排。”

正说着时,后面白玉堂也过来。一下马他就告诉道:“我刚才打了几个石子,把他们引去另一条路了。可是咱的人太多,带的东西也太重了,早晚他们发现走错了路,能回来赶上。

现在这情况,逃命要紧,也别不舍得东西了。我看旁边有一道山谷,咱们把粮车泼上油,推下山谷,一把火烧他个干干净净,咱们不要了,也别让蕃子给抢走,都捞不着!”两个主管听见了道:“既然东人这么说,那咱们现在就赶紧吧!”

当下众人烧了粮,一应的辎重全扔了不管,都轻装上马,连牲口什么的也不要了,一道烟就往宋地逃了。

这一边种谔疾驰延州的时候,半路上恰好撞着如定多多的人马。经过一场厮杀后,种谔将如定多多的人马打退。这一役之后,种谔没有先去延州,第一时间,先赶去观察使驻军那里,见了王泊和陈鹏这两个。

见了面之后,两个人附耳跟种谔说了几句,种谔便就吩咐道:“行了,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先别管那些。张化基现在在哪儿呢?带过来我见见!”

等到把张化基提出来,这个时候的张观察,头也没梳,脸也不洗,落魄的模样,就好像雏鸡掉进了鸮窝里,已经惊吓的不成样子了。

随种谔同来的那几个部将,忍不住在后面嘀咕道:“这怂货就是张化基?”、“这就是延州的观察?这鸟样活像个俘虏么!”众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其中有几句,很明显被化基听见了。

种谔一看见化基的模样,立刻呵斥王泊道:“这起天杀的东西!怎么把张观察还绑着呢?快给他松了!”因这个话儿,王泊拿出来一把刀,不情不愿割断了绳索,一把把张化基推过来。这头种谔还说话道:“张观察,你这两天受苦了!几顿没吃了?来人,快把酒肉端上来,伏侍观察吃几杯!”

化基这两天被吓得不轻,挨打不说,饭也没有人给他送,觉也没有床能睡,肚子里早饿得打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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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惊慌无计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种谔,好像婴儿见到了父母一般,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淌,且哭且诉,委屈的都快不行了。

种谔一面听他说,一面亲自给化基倒酒,赔罪说道:“如今我来了,那些不快都过去了!哪个欺负你,观察都给我说一说,我替你做主。他们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对待观察?!”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突然前方有探马过来,向种谔报道:“副总管,卧尝多的大军,距咱们只有二十里了!他们和如定多多一左一右,好像要过来包围咱们!”

因这个话儿,众人一叠声惊讶道:“副总管,不能再耽搁了,咱们得马上准备迎敌!”、“夏军的速度太快了,已经出乎意料了!”

混乱声里面,种谔询问来人道:“釒明寨的情况怎么样?你们打探到消息了么?”来人回道:“卧尝多的大军来势汹汹,一连攻破了安远、镇边、定邦、安宁这四个营寨,釒明寨一连坚守了两日,在第三天凌晨的时候,被卧尝多的人马给攻破,釒明寨都监和寨中所有的将士,全都一块儿捐躯了!如今他们马上要杀过来,咱们该准备迎敌了!”

才刚化基在种谔的耳边,对展昭的坏话可说了不少,突然听见了这个消息,惊得张化基的杯箸都掉了。只见他咧着一张嘴,不知道在笑还是在哭。

这时候种谔对化基道:“张观察,军情紧急,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两个人分头行事,观察带着一路人马,前去攻破卧尝多大军;我则率领另一路人马,去破如定多多那一路,这个安排怎么样?”

张化基手上虽然有兵权,他又从来没上过阵,如何做的了拒敌这事儿?!急忙啼哭求告道:“不行,不行,种副总管,这件事万万使不得!我愿意放弃这个兵权,我麾下所有的人马,全都交由副总管指挥吧!”

张化基的兵权,刚开始种谔不肯接。急得化基差一点跪下,种谔这才勉强肯了。当下接了观察使大印,种谔又想起件事道:“有一件事情,还得说与观察知道:就算我现在掌了所有的兵权,咱们的后路,也被夏军给断掉了。这一仗不赢,咱们就会被团团包围,观察也一样出不去啊!”

就在张化基目瞪口呆,万般无措要哭的时候,免不了种谔又做了一回好人,想出来一个主意道:“观察休慌,我看不如这么办:我这里有一匹上等的好马,还有副宝甲,就赠与观察。

趁着夏军还没到,观察趁夜色冲出重围,赶到延州去报信吧。观察放心:我会派亲随在后面保护,保证观察会安全无虞!”都到这个时候了,张化基哪里还有主意?一切都听由种谔安排了。

当即上马。种谔那是匹千里良驹,张化基刚刚一上去,那马一刻也不肯等从人,立刻就拨风似的走了。

这个时候,卧尝多这厮率领着夏军,已经在驻地的门口了。夏军里面,有认得种谔马匹、衣甲的,见宋军里突然出来个人,骑着种谔的那匹马,穿着种谔的衣甲,拨风似的一个劲逃,急忙上报与卧尝多道:“将军你看,那个不就是种谔么?俺们认得他的衣甲和战马,那宋狗想逃!”

夏军都知道,种谔是宋军这边的大将,哪能轻易让他给逃了?!卧尝多也顾不得其他的宋军了,小鱼小虾什么的,全送与如定多多去处理,至于种谔这条大鱼,卧尝多要亲自擒到手!

随着卧尝多一声令下,众人立刻都跟着追。底下的夏军,一个个都是些有志的,一心想捉住种谔建一个大功,全都一窝蜂跟上去,狗撵兔似的跟着去追了。

可怜张化基上头吓得嚎哭不已,下头马匹拨风似逃。连种谔大老远看见了,嘴巴也张得像鸡蛋大,惊奇了说道:“没看出来,这怂人竟也好骑术!只是嘴里面动静煞些风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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