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 对峙(1/1)

首发：~625 对峙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次日。天不亮的时候，玉堂这厮就已经出来，提前率领着一支人马，偷偷摸到了潇水的对岸，在芦苇丛里面埋伏好了。

等天色一亮，隐约能看清点道路时，立刻就出发，直接往踞虎关的方向去了。等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后，众人顺势就埋伏在山上，只等宋军的火炮一响，玉堂这边就立刻就行动，率人马插向蛮军防御的背后，从背后给他们以重击。

夏日的潇水，日头升起来还没有多高，天气就已经热到不行。天上只有小片的云，看着一动不动的，根本不是个下雨的模样。树林里面，除了聒噪的蝉鸣外，还不时传来鸟雀鸣叫的声音，比蝉鸣听起来悦耳多了。

因天气热，玉堂率众人埋伏的时候，汗水下雨也似地滴答，没一会儿衣服就湿了个整透。山蜂在头顶上不时吟唱，斗大的蚊子在耳边乱哼，地面上还有一些虫蚁，顺着草杆直爬到身上。迟迟等不到进攻的声音，等得人心烦气躁的。

在草丛里面，也不知趴了多长时间，远处宋军火炮的声音，总算是来了。随着轰鸣的声响，黄粲在西面的这几处防御，许多处已经被火炮摧毁，蛮军被打死、打伤的不少。这个时候，靠近西面防御的蛮军，终于顶不住攻势了，急匆匆就往后面撤了。

趁他们撤，玉堂这些人立刻就出发，要赶在这些蛮军的前面，先去把要地给他们占了。因赶得太急，忘了这火炮是“六亲不认”的，突然有一阵火炮打来，周围地动山摇的，差一点把玉堂晃一个跟头。

一看不好，玉堂随即下令叫众军隐蔽。躲过眼前这一阵火炮，玉堂从地上又爬起来，把帽子捡起来重新戴上，从嘴里吐出一口泥来，不知道这厮骂了句什么，带着人马，沿山石拐了几个弯儿，一转眼就没有踪影了。

因为火炮猛烈的攻势，蛮军在正面设置的防御，很快被宋军摧了个七零八落，此时正是进攻的时候。展昭命炮手立即停止炮击，正面的宋军动起来，开始进攻。随着战鼓的声音响起来，宋军的骑军一窝蜂已经下了水，朝着江对面就过来了。

这些马军来得快，没多久就已经半渡了。这个时候，设在踞虎关西面防御里的蛮军，仍旧有一些幸存的，他们从防御里爬出来，立刻开始对宋军反击。一时之间，箭矢、炮石像雨点似的，纷纷往对面打过来。晴天朗日的，潇江这一片水面上，箭矢、炮石一块儿下，就好像热锅里的水开了似的。

转眼之间，一支骑军已经上岸。这些上了岸的宋军，立即把队形展开来，纵队转眼变成了横队。随着后队的人马到齐，横队逐渐又增加了厚度，宋军的马速仍不停滞，直接往蛮军的防御上撞来。

情况紧急，眼看着前面的蛮军抵挡不住，防御马上要被击溃，守军已力不能支的时候，从后面那几处隐蔽的地方，突然有人马冒出来，众人高处冲杀而来，重新把宋军又推下水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前方宋、蛮交战的阵线，不知道变化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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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已形成犬牙交错的模样。

正在两边人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又有人过来报道：“黄都监，大事不好了！宋军的左侧，突然又来了一支骑军，数量足足有五百人，他们已经过了江，直接朝咱们右翼薄弱处来了！”

旁边人听说了这个话儿，一叠声在那里猜测道：“都监，这肯定是宋军预备的人马！看这个样子，他们今天，想一举把踞虎关拿下来！”

对此黄粲忙吩咐道：“传令下去，让接应的人马现在上，不能让宋军冲过来！”前一拨听令的退了后，黄粲又吩咐后面的道：“你们两个，去打听打听，援军那边有消息么？再催一催，就说踞虎关这里情况紧急！”

随着日头往西面推移，西面的战事仍旧没停止，反倒有愈来愈烈的架势。蛮军已经损失了不少，好几处防御，急需要人马去填补了。然而黄粲不太敢从东面太调兵：东面那头，也有宋军在对面盯着，一旦把人马全都调去了西面，东面的宋军趁虚而入，那样就坏了。

愈着急的时候，坏的消息尤其多。黄粲这厮，才把一拨人打发走，这时候又有人赶过来报道：“都监不好，西面有紧急的军情来报！”连续多日的劳累，黄粲的嗓子都哑了，直接朝来报的挥一挥手，意思叫说。

那人便道：“左翼突然出现支人马，已经冲破了咱们的防御，朝后山咱们的背后去了！”黄粲立刻惊问道：“什么？他们是从哪儿过来的？”回复的道：“不知道，哨探的一直没发现，可能是一早就埋伏好的！”

因这个话儿，旁边有一个参军道：“若这个消息准确的话，外面的防御，就守不住了！”对此黄粲急忙道：“传令下去，叫外面的守军，全给我撤回关上来，尽快停止与宋军交战！”说着黄粲又询问道：“援军那边有消息了么？叫他们备马，尽快到南坪侬志青那边求援！”

按照上面那些人说法，一旦踞虎关危急的话，黄粲可以向周边求援。然而侬志青这边的情况，比黄粲那边也好不了多少：

虽然暂时还没有战事，然而根据可靠的消息，在南坪的正东和东北的方向，有龙卫、神卫和武骑的兵马，已经分三路过来了，马上要围攻南坪和折桂，战事也同样一触即发。侬志青这边自顾还不暇，他还急需要人马呢，哪里有功夫儿去管顾黄粲！

侬志青实在分不开人马，没办法给黄粲派出去援军。然而直接对他们这么说，肯定不行，侬志青只能安慰说，叫黄粲休急，只管尽力守好了关口。踞虎关情况紧急的消息，南坪这边已知道了，不日即将分兵过去救他。

宋军一连攻打了踞虎关数日，黄粲这边的人马，已彻底放弃了关外的防御，全部退回到关卡里去了。这个时候的踞虎关，四面被围，三面在攻打，撤退都已经来不及，只能是坐守待援了。然而眼下这情况，就算是黄粲无人救援，凭借踞虎关险固的城池，这个关卡也不不好打。

就在黄粲着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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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赶过来报道：“都监，好消息！”话没说完呢，有人惊喜询问道：“难道是咱们的援军到了？”那人回道：“援军没过来，是西面那边，有一路宋军撤走了！”

众人忙问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宋军撤了一路么？”那人回道：“看清楚了，真的撤了！可能是别处突然有紧急的军情，把一路人马给调走了。”

正欢喜时，又有人跑过来上报道：“都监不好了！宋军组了支掘子军，开始在西面打地道，想挖通了地道进来呢！”就在众人惊慌的时候，有人出来安慰道：“我觉得不怕：虎踞关这里石头多，不好挖掘。地道的事儿，我觉得宋军只能做无用功！”

黄粲仍旧不放心道：“地道这事儿，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传我的令，赶紧派人马过去盯着！”蛮军里面，除了议论地道的外，还有好几个说话道：“守了这些天，怎么援军还没有动静呢？他们到底还来不来？”“早知是现在这个情形，还不如咱们开始就撤出去，省得在这里坐以待毙！”

踞虎关这边，援军仍迟迟看不见踪影，宋军那头，突然又想出来新花样了：他们在周围砍伐树木，混上土石，正在城墙外搭高台。眼看着高台筑得越来越高，蛮军的情况，也跟着一日日坏起来：一旦高台比城墙还高了，宋军从高台上冲进来，打下来关卡，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为了及时阻止住这事儿，就在宋军的高台半筑的时候，黄粲及时放了把火，把高台一把火烧光了，此事才暂时停下来。

然而放火只能是暂时：如今潇水已到了雨季，大雨已下了好几天，木材里的水汽已经大了。若宋军提前把木材弄湿，下次就不好燃烧了。眼看着他们的高台又筑了不少，过几日筑成，踞虎关就彻底守不住了！

虽然连破了宋军的几次进攻，黄粲在踞虎关并不安稳，日夜都担惊受怕的。突然一阵风刮过来，就能把他吓一跳，以为是暗箭射过来了。外面偶然传来阵声响，黄粲就担心是宋军筑好了高台，已经冲进关来了。

晚上有耗子厮打的声音，他也以为是掘子军：那厮们已经掘进城来，不知道在哪处已埋伏好了。马上他们就能从暗中杀过来，结果他性命。

处在这种情况之下，守军们人人都急盼着援军。然而盼望归盼望，人人心里都有丝阴影：早在十几天之前的时候，侬志青那边的人就说，叫踞虎关这边的不要着急，援军已经开拔了，现在已经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谁知过去了好几天，好几次关卡危险被攻下，传说中“已经到了半路”的援军，连一根毫毛都没有人见着，少不得踞虎关这边又派人催促。对此侬志青抱歉道：“实在对不起得很：援军在半路上遇到了突袭，军士随身携带的辎重，全部被毁了，只好调头回来了。等我凑齐下一批辎重，立刻派人马去支援你们！”

类似的话语多说过几次，渐渐地就有人不信了。众人心里面都觉得说：南坪那边的援军，可能永远都不会过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