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暧昧(1/2)

首发：~第38章 暧昧

今天的戏份结束以后, 林小舟专门留了时逾说话。

他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地问，还要尽量装作自己是在开玩笑：“宋屿是不是又跟你说我坏话了？”

时逾尽量避开他的眼神：“没有……只跟我聊了一点电影的事。”

“那就好。”林小舟悄悄地长出一口气，却还是被时逾看在眼里。他没来由地觉得有点心酸，不知道是替林小舟还是替宋屿自己, 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笑：“怎么, 宋编还能生吃了您不成？”

“哎呦, 那是你没见过他发脾气，”林小舟假模假样地抱怨, 语气里却有点炫耀的成分，“当初我们拍商业片的时候才是, 整个片场谁敢惹他啊, 制片人都不敢多说一句。”

林小舟说了个片名, 是几年前再火不过的黄金周电影, 一部现代轻喜剧, 说句火遍大江南北一点也不过分。谈及那些共同缔造的辉煌的过往, 林小舟的眼睛里有点耀眼的光亮，任谁看了, 都能从那些表情神态的细节里看出对过往缱绻的眷恋来。

时逾假装对剧组导演与编剧的日常互嘴不感兴趣, 心里却有点怅然。

林小舟显然不知道自己老朋友的那些复杂计划, 迅速言归正传到正题：“这次叫你，主要是想聊一下接下来的拍摄。”

《云端飞行》的拍摄进度比林小舟原先预想的快了很多, 如果顺利的话，甚至可以在八月中旬结束所有的拍摄。加上剪辑、后期制作等零零碎碎的东西，叶襄那边主题曲按时交稿, 林小舟估摸着一算，竟然能赶上今年年底的柏林电影节。

《云端飞行》在国内肯定难上，但是如果幸运的话, 完全可以投去柏林电影节首映。

这个时候，国内还没出台“没有取得《电影公映许可证》的电影参加电影节的，5年内不得从事相关电影活动”的法规草案，对于违规送展这方面还管得很松，不用费尽心思等许可证。林小舟想，不能在国内上就不上吧，反正……让他删掉这部电影最重头最要紧的暧昧戏份，他是不肯干的。

哪怕他肯，宋屿知道了，估计也要跟他发脾气。

所以林小舟对于下面几段剧情的拍摄十分重视：我都已经决定死也不删减戏份了，这些戏份怎么着也得拍好才行。

他最担心的，大概就是里面的床戏。

时逾自然也想到了电影的拍摄进度表上写的那些暧昧戏份，原本他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还没拍到，但是当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他却没法端正自己的心态了。

拿“为艺术献身”当做借口也没法安慰自己，这剧情写得……

《云端飞行》里重点写了两个主角的两次吻戏和一场床戏，特别裸露的镜头已经在陆心心和庄褚那边的双重要求下改动过了，但是仍然会有比较大尺度的描写。

夏停本职是乐队主唱的歌手，但是他们搞地下乐队的一般都没什么钱，各有各的副业，夏停就是在这座城市的各个酒吧之间流窜，轮流唱歌赚点钱，维持生活这样子。

桑夷有一次去看他，站在群魔乱舞的人群里太显眼，正经衣饰正经态度，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在一群当时酒吧夜店还很流行的杀马特里，说得好听是鹤立鸡群，说得不好听，就是有点清高。

但是夏停身边的人都喜欢醉生梦死。

在正常人看来，或许桑夷是小小年纪肩负家庭勇担责任的好青年，而夏停则是活跃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的无业游民，他们两个本不应属于同一世界。

但是桑夷愿意把夏停当做他的小小神明，在他身上放了自己被埋在心底的那点所谓梦想，把夏停当做未来的寄望。

酒吧里什么人都有，夏停唱完歌下来没见到桑夷在哪，一转头就被拉住了：“哥们，刚才在底下一直看着你的那个帅哥是你朋友吧，他喝的东西里面好像被几个人下了料，刚才被拉走了，我没好拦。”

夏停朋友不多，熟人却不少。他头一次感谢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在酒吧夜店多认识了几个人，抓着外套就按照对方指的方向出了门。

外面下着雨，滂沱昏暗。雨水里各种气味混杂，酒吧招牌的霓虹灯被晕成模糊不清的色块。夏停见到桑夷的时候他缩在角落里，面前酒瓶的碎玻璃散落一地。地上污水横流，夏停低头看了一眼桑夷身下，不确定是否有血水混进雨水里来。

然后就是之前先导片里的镜头，夏停跟那几个人打了一架。他身高腿长，为了搞音乐也多锻炼，打架占优势，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他出门的时候拜托朋友帮忙喊的城管过来，对方如鸟兽散，他们才算逃过一劫。

桑夷的住处太远，夏停架着他回了自己住的出租屋。这是他之前住的地方，自从认识桑夷，他已经很久不回这里。开门的时候摸了满手的灰，夏停才意识到自己发呆了一整路，连伤口什么时候停止流血、开始缓慢结痂的都不知道。

他在想心事。

桑夷站在人群里，看向夏停的第一眼，夏停就知道对方爱他。